作为《非诚勿扰》“铁三角”中的唯一女性,很多人把黄菡称为一朵开放着的优雅“女人花”。这个讲求平衡、身兼评审嘉宾、大学教授、母亲、妻子数职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幸福婚姻秘诀?在黄菡看来,幸福没有硬指标,更多的是一种主观感受。用最朴素的话语来解释,幸福是对生活的一种基本的持久的满意的感觉。生活会有很多变化,幸福的人总能让快乐多于不快乐;有种乐观向上的情绪在其中,因为满足而总想回报。黄菡说,能有这样的态度与情绪,她的生活一定是幸福的——
党校教师出山灭火
人们关注《非诚勿扰》的情感嘉宾黄菡当然有“知名党校女教师”这个身份标签的原因。与另一位嘉宾乐嘉相比,黄菡的点评低调、克制,有人认同她的理由是“形象好,有内涵”,而大多数的观众认为她“多余”“太闷”。过了一年多,江湖的舆论悄然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多的人觉得黄菡虽然言语不像乐嘉那么犀利,但说的句句中肯。一位无须靠走秀谋生的女博士,为什么要去参加这样一档娱乐大众的相亲节目呢?
“我们要麻烦你一下,想让你来做嘉宾。”2010年6月22日,黄菡接到了《非诚勿扰》制片人王培杰的邀请,希望她参与节目录制,与场上原有的点评嘉宾乐嘉搭档,“增加一个女性视角,让观点的碰撞更加多元”。
王培杰没有说出的“潜台词”是:《非诚勿扰》遇到“麻烦”了。那年6月初,国家广电总局下发了两份正式文件,欲对相亲类节目中“拜金、造假、低俗”等倾向进行整改,被“点名”的相亲类节目中,《非诚勿扰》榜上有名,加之被《焦点访谈》《新闻联播》等节目轮番批评,《非诚勿扰》一时身处舆论漩涡,进退维谷。
事实上,黄菡与江苏卫视的渊源颇深。2008年奥运期间,黄菡就与主持人孟非搭档,主持了一档奥运谈话类节目《就说这么多》,“清口”侃关于奥运的各种热门话题。更早一点,中国电视开始突飞猛进多元化发展的20世纪90年代初,作为社会心理学学者的黄菡就应邀在江苏电视台经济频道主持了几档心理咨询类节目,几个专家在简易的舞台上,你一言我一句,讲讲心理健康之类的知识,也没有其他观众参与、互动的环节。因为做节目的缘故,黄菡与江苏台包括孟非在内的一帮电视人熟识,有时候会一起策划、合作新节目,有时候客串嘉宾、主持人,对电视并不陌生。
彼此熟识的好处,可以省略掉很多“潜台词”、背景的介绍,所以制片人王培杰发出邀请时,黄菡只简单地问了一句:“你觉得合适吗?”在得到王肯定的回答后,黄菡就不假思索地接受了。她当时想得很简单,“技术上的事情是他们决定,合不合适他们考虑,因为已经非常熟悉了,我肯定不如他们专业。”挂掉电话,黄菡给孟非发去一条短信:“风口浪尖,动辄得咎”。
14岁的女儿首先举了“红牌”,在女儿眼里,教书育人的母亲和娱乐性十足的相亲节目应该是格格不入的。女儿的观点代表了一部分观众的看法。在“非诚勿扰”贴吧中,一部分“非粉”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党校教授是党的代表,是来监督我们的,节目一定会不好玩了。”此外,同系统的党校老师们会怎么看?会不会认为是出风头?
黄菡把所有可能的争议都想了一遍,最后,作为社会心理学家的生活哲学开始发挥作用,她得出的结论是,总不至于因为参加节目而丢了工作,由此可能掀起的风浪,都在意料和把握之中。
2010年6月26日,黄菡参加江苏卫视《非诚勿扰》栏目客座心理嘉宾。黄菡的开场白非常温情:“成人之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在整场节目中,她显得十分知性,虽发言不多,但多以鼓励为主,而且非常善解人意,没有像有些网友想像的那样板起脸来“教育”男女嘉宾们。
“党校女嘉宾坐镇”是节目组给黄菡的一个标签,无疑会激起人们的逆反心理。黄菡的压力来自于她的学生们。他们都是党政机关干部,开始有很多人问她怎么会去参加那样的一档娱乐节目?而事实上,黄菡之前只看过一期的节目,当时还是在新疆出差,也不能上网看个大概。做嘉宾之前也没有恶补,别说节目的风格、主持人的风格了,连最基本的流程都不熟悉,节奏也跟不上,低调得话都很少,观众开始时并不买账。
写情书追来的老公
20岁时,黄菡曾为自己的爱情列过一张清单:年龄,籍贯,身高,相貌,家庭,专业,性格等等,但却没有一次派上真实的用场。幸运的是,她在大学校园里偶遇了让爱情发生的对象,那位让她怦然心动的男生,最终成了她的丈夫。她发现,生活中的很多结果是“遇”上的,不是“找”来的。爱情也是如此,它不是一个预制好的模具,需要外在的条件一一吻合才能发生。
“他是我研究生同学,一个班,经常在一起组织活动,觉得他还不错。于是就先写信给他,说想交个朋友,耍了点小心思,先说学习上互相帮助,然后再表白,慢慢就在一起了。其实,现在想想还挺俗套的。”黄菡笑着说,“我上学的时候,班上9个女生,6个都是跟自己的同窗或外校的男生自由认识、自由恋爱的。”
年轻时的黄菡也是很多男孩子追求的目标,在那个没有手机、网络的年代,写信是男生们追求她的惟一途径。“追我的人不算多,每个女生年轻的时候都有几个人爱过。有个男孩写信给我说‘我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孩,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我就写信回给他:‘我觉得人生的故事是要相互交换的,但我的故事没有那么精彩。’”黄菡说。
黄菡的丈夫袁剑并非等闲之辈。生于湘西的袁剑,南开大学社会学系研究生毕业,曾任教于南京理工大学,后历任《价值》杂志主笔、《董事会》杂志主编。现为独立评论人。自1990年代初期以来,袁剑一直以亲历者的视角观察、体认和思考着中国的转型。2000年之后,他在内地及海外华语主流媒体上发表了大量具有广泛影响的政经评论。仅以2008年为例,所撰写的长篇文章“大裂变来了?”,为各类内参以罕见篇幅多次转载,震动朝野,是国内最早并明确提示本次全球金融危机的深度评论作品。同年出版的《中国:奇迹的黄昏》一书,以其独特的思想力量和独创性的解释框架,对中国30年改革做出了深度解析,在读者中引发强烈震撼,是2008年阅读量最大的政经著作之一。
黄菡现在的日子忙碌而充实,讲求平衡的她身兼评审嘉宾、大学教授、母亲和妻子数职,但仍然游刃有余,这是因为她的“三三三原则”:“有的人有这样的误解,工作上要很努力,生活上就要放松。这其实是没有什么奥妙的,只要用心就行。相对来说,工作时间是自由安排的。基本能够保证工作三分之一,《非诚勿扰》三分之一,在家三分之一。现在,我会每天打一个电话给女儿,不仅是谈一谈一天下来的感受,也是情感的需要。”
身处幸福之中的黄菡也给予年轻女生“幸福小秘诀”:“现代女性首先一定要自立,接受一定的教育,有独立的思想能力,有自己谋生的手段,还要愿意去工作,在工作上有责任感并且能获得肯定。另外一个就是要保持女人的特质。简单来说就是做一个独立的、可以信赖的女人。在婚姻情感上,请相信幸福要与一个人一起创造,一起经营。”
如果您未婚,而世界上只剩下两种类型的男人——乐嘉型、孟非型,您觉得您最有可能找他们俩谁过日子?对此,黄菡果断回答:“选孟非。这两个人非常不同。乐嘉我有三个词形容他:敏锐、尖锐、新锐。他反应特别快,观点犀利,情绪起伏大,爱,就能立刻哭,恨,恨不得当场就骂,两性观点是非常前卫的。孟非,是个有悲天悯人情怀的人,很朴实的平民意识,他其实是成功人士,而且成功了很多年了,但他不装,能跟大多数普通人同呼吸共命运,他真的很大气,是一个具有丰富的、深厚的生活智慧的人。”
有一天,“色彩学大师”乐嘉发表微博:我爱黄老师。微博一经发出立刻引来网友热议。不仅仅是网友很感兴趣,连同为搭档的黄菡的女儿也加入到讨论阵营中。“昨我发了条微博‘我爱黄老师’,因女孩每天研究我微博,所以她妈回去问她今天看到啥了,没想到小女孩很嗤之以鼻地正式严肃和妈说,‘一看就是假话’。所以现在,我正式向女孩报告,我对你妈的爱达不到你爸对你妈的程度,也达不到我对孟非爱的程度,但作为战友,我的话是真的。”
婆媳相处“一碗汤”
黄菡在《非诚勿扰》中谈吐优雅,在婆媳关系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很多年轻的媳妇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和婆婆相处,黄菡说,婆媳关系中出现矛盾可以理解:“两个素无交往的人因为同一个男人而学着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其间微妙可想而知。不过,我以为‘婆媳大战’的提法太夸张了,大多只是婆媳‘暗战’,而婆媳和谐的亦不乏其人。”面对网上关于婆媳关系的各种探讨,黄菡坦言自己不能给出“诀窍”,但是能给“大忌”:“诀窍我不知道,大忌包括:把婆婆当情敌,把婆婆当负担,把婆婆当自己的妈。”要把对婆婆的尊重、关心通过具体的言语和行动表现出来。女人可以试着把婆婆当成领导、上司那样对待,加上有感情地尊重、有技巧地付出,估计婆媳关系就和睦了。
在日常相处中,不少年轻女孩都关心要不要和婆婆一起住。黄菡说自己赞成的是“一碗汤”的生活方式,即指父母与子女家的居住距离不远不近,煲好一碗汤送过去刚好不凉,既可以方便探望老人又不至于住在一起。“我比较赞同‘一碗汤’的居住方式,当然,这需要很多条件,父母观念和健康状态、家庭经济条件等。不过,无论选择怎样居住,目的都是有利于家庭和谐和快乐,所以要时刻准备退而求其次。”
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之余,黄菡还用自己的经验和感受跟网友解释婆媳关系:“我和我婆婆相处得挺好的。如果我是婆婆,我会喜欢有我女儿的优点但没有女儿的缺点的女孩,比如善良、体贴、聪颖、干练,不任性、不浪费、不懒惰、不张扬。”
谈起现代人的婚恋现象,黄菡说,现在在生活中便可以发现,那些各方面表现并不突出的人容易获得幸福美满的婚姻,反而那些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却很难得到这一点。“所以对于节目男女嘉宾的招募,我们也不会按照陈旧的标准,并不会按他们是否优秀来作为评定标准。”
“我觉得一个人是否能选择适合自己的配偶,与他们的异性交往经历是直接挂钩的。”黄菡表示,往往有过异性交往经验的人们会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黄菡说,如果家长们对孩子的异性交往不过于敏感,会对孩子的身心发展更有益处。“因为孩子们是不会说一开始就非要冲着婚恋的目的去与异性交往的,如果家长们不过于敏感,孩子们与异性之间的交往就会往正确的方向发展。”黄菡说,如果女孩子没有与异性交往的经历,最可怕的后果便是,人家给个枣便会觉得很甜,与真爱失之交臂。
幸福女人要有自己的工作,做出来的事儿要被社会认可。黄菡认为,女人自身的独立和事业是非常重要的,有了事业的一面,过家庭生活,女人才能活得光彩照人。所以,不要因为是女人就沉迷于家庭,甘当黄脸婆,要追求成功与价值。黄菡认为,幸福女人对她自己来说还要有家庭,虽然这个观念很传统很老套,但她喜欢一家三口的生活模式。当然啦,幸福女人还要有自己的朋友。“好多女性,孩子第一,老公第二,父母第三,工作第四,闺蜜在结婚以后就不大在乎了,”黄菡认为,这是不对的,“朋友是我们生活中特别重要的情感交流伙伴,”有了朋友,女人的幸福生活才能“完整”。
“你眼中的幸福是什么?”当被问及这一问题,作为资深心理学博士的黄菡说,其实很难给幸福一个具体化的定义。“它是一种主观感受,跟生活状态无关,并不是说你住什么样的房子,一个月拿多少钱的薪水,它与每个人的心理健康水平是有关的。”同时,黄菡还建议大家,要保持追求美满幸福的强烈冲动和欲望,“选择配偶时要宽容,不要被具象所蒙蔽。”
正是因为与《非诚勿扰》结缘,许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视黄菡为“月老”,她身边也出现了许多托人找她做媒的朋友。对此,黄菡一再谦虚地解释,自己至今只撮合成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