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时许,闷罐车缓缓启动。前来送站的中队长晋小焦介绍说,这是今年中队担负的第44批押运任务。近3年来,中队先后完成150余批次任务,押运兵把现钞当床,金砖作枕,守着财富穿行天南海北,行程累计30多万公里。
睡“金床”
一进车厢,记者看到一包包钱币将车厢里堆得满满的,中间仅留下一条约20厘米宽的间隙。常年和金钱打交道的战士,对这些“金山银山”早没了感觉。
因为车厢狭小,战士们只能睡在钱币上,大伙都开心地称为“金床”。初次担负任务的新战士余建国也和记者一样,对头回睡“金床”有点激动:“天下最高贵的人就是我,我的‘床’最值钱……”可真睡在上面,却怎么也做不起“富贵梦”。由于火车不停地摇晃,钱箱一会儿移开,一会儿又挤撞在一起,人睡在上面,一不小心就被夹住一块皮肉。
老兵陈杰说,有一次他正睡着,突然火车一个急转弯,巨大惯性作用下,码在顶层的一个箱子飞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他身上,差点就将他“活埋”,他为此还负了轻伤。
“睡‘金床’的滋味,并非想象中的那样美好。”战士们因为肩负责任重大,不能睡得太沉,稍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即起来警戒。战士们常常自嘲:“金床”虽好,但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泡冷面
“夏天坐烤箱,冬天进冰箱,吃靠方便面,喝靠矿泉水。”上等兵任晨阳说的这句顺口溜,是押运兵生活的真实写照。
押运兵出去一趟,短则三两天,长则十天半月,最痛苦的是没地方上厕所。由于货车的停车地点和时间没有规律,战士们无处“方便”。实在憋不住了,就在报纸上和瓶子里解决。
今年7月,指导员施严带队执行押运任务,途经西部某站时,战士黄成祥因“内急”下车方便。正在此时,闷罐车突然开动。初次执行押运任务的黄成祥慌了阵脚,不容多想提着裤子就追。幸好,闷罐车起速慢。一路上黄成祥再也没敢离开车厢一步。
9月上旬,施严带着3名战士押运到东北,原定4天的行程,却因修路延长到7天。到了第5天时,水壶里仅剩一碗凉开水。最后施严决定:用这碗水泡好一碗面后,倒出来再泡另一碗,就这样,一碗凉开水泡了4碗方便面。
抓蟊贼
长途押运数不清的钱币,确保安全是第一位的。5月下旬,押运列车在一条上坡弯道缓缓爬行,具有多年押运经验的班长袁自昌通过透气窗,警惕地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个黑影像幽灵一样攀爬上来。“有小偷!”袁自昌立即叫醒战友。“不许动!”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黑影,黑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跳车逃跑了。
整日守着金库、搬着银子、押着票子,无时无刻不在面对危险和挑战,无数考验铸就了押运兵的忠诚品质。
本报记者 江跃中
通讯员 范传华 陈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