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艺术博览会(Art Stage Singapore)于1月16日至19日在新加坡滨海湾金沙举办,今年是第3届了。博览会打着“我们就是亚洲(We are Asia)”的标语,汇集东南亚、中国、印度、中东、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地区的130多家画廊,呈现600余位艺术家的作品。其中,近五分之一的参展画廊来自中国或在中国设有分展厅。
发源于瑞士巴塞尔艺术博览会(Art Basel Hong Kong)近年因入驻香港而引发国人关注。巴塞尔机制成熟,划分会场的立意明确,对参展机构的审核也非常严格。他们在展示最具资历的本土画廊的同时,引进来自欧洲、北美洲、拉丁美洲以及非洲的画廊,把世界艺术带进香港。有别于巴塞尔,Art Stage把重心放在推广和鼓励本土机构、本土艺术上,一派引领亚洲当代艺术的气势,试图让人们站在新加坡看遍整个亚洲——东南亚的艺术融合多种语汇、日本的艺术乖张内敛、印度艺术带着浓厚的寓言情节……像这样将“亚洲”艺术罗列出别具风格的一枝一叶,还是首次登上国际的舞台。
谈到当代艺术博览会,罗伦佐·鲁道夫(Lorenzo Rudolf)是一个不得不提的名字。罗伦佐是国际上艺术博览会的领军人物,他把巴塞尔(Art Basel)从艺术交易博览会提升为一场文化交流的盛事,并于2002年将巴塞尔艺博会引进美国迈阿密;此后事业拓展至亚洲,于 2007年创下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SH Contemporary),为中国艺术市场在家门前圈出一个落脚点。2011年,搁下香港上海,他在“亚洲的瑞士”——新加坡另辟蹊径,创立Art Stage,借着新加坡贸易自由、文化多元的先天条件,试图呈现一个能够掌握亚洲当代艺术市场话语权的博览会。
中国人从西方接过当代艺术的启示之后,也接过了艺术市场、市场战略的运转模式。然而,对于文化产业而言,本土辨识度终将会是高于一切的。外面看进来,文化的属性特征赋予它标识,标记着入口处,迎接他人进来体验;里面探出去,文化的来龙去脉链接着一个族群的意识形态,展示这些文化的同时,人们肯定着自己。文化产业给我们带来的最大乐趣莫过于此。新加坡艺博会的立场因而令人羡慕,也不由得让我们心生敬佩。
当代艺术是文化产业当中最鲜活也最执意孤行的门类,像暗礁边猛地跃出水面的一条浅水鱼,不管鱼群的去向,不顾鱼群的纷争。“中国当代艺术”的强势崛起归功于市场的诱惑。难说这是好是坏,宏观全局却多少有些讽刺。当代艺术本是以市场为支点而传播成为一种文化的艺术方式,在纽约如此,其辐射面覆盖到的其他城市亦是如此。文化的属性特征经过筛选略加修饰,给他人看来就是卖点。筛选的过程由谁来掌局,要看是谁成群结队地带着投资经费前来。历经十余年间的起落冲刷,中国人在这场游戏中总算开始思忖,这么好玩的游戏,到底应当由谁人掌局。我们的文化,到底应当由谁来记载。
艺术博览会是了解当代艺术氛围的最有效入口,走一遍艺博会让人饱览那个城市的当代艺术集锦,也能从中获取那个城市对外来文化持有的态度。看客们带着全然不同的目的,看完同一片风景,读到了各不相同的信息。在中国,正因为当代艺术全盘由市场使然,比起打着学术旗号的美术馆,一级市场的展览往往显得更实诚。
远瞻新加坡Art Stage的同时,接下来这一年当中,中国境内的博览会同样值得期待——4月底的艺术北京、5月的香港巴塞尔,9月的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11月的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等等……等候人群中关注艺术的比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