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非 《雪隐鹭鸶》好的作品需要不停地重读
格非带来上海书展的是新作《雪隐鹭鸶:〈金瓶梅〉的声色与虚无》,这是一部关于《金瓶梅》的解读之作。格非将《金瓶梅》置于16世纪全球社会转型与文化变革的背景中详细考察,对作品所展现的风俗画卷、经济活动、观念变迁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探讨。
昨天,格非与记者谈起自己的阅读感受。他从20几岁开始读《金瓶梅》,至今已不知读过多少遍。他说,好的作品有一个特点,就是会等着读者成熟,这也就是说为什么一部好的作品需要不断地重读。“对于一个作家来说,重新研读作品是一个基本的工作习惯,他必须在不同的年龄段读同一部作品,很多作家都有这个习惯。有些东西二十多岁也看得出来,但感觉没那么深切,还有一种可能,是没到年龄,书不会向你显示足够的意义,有些话其实是话中有话的,它包含了很深的意思,有些细节没有一定的阅历是不太能体会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年轻人不须读难懂的书,“读不懂的作品,没关系,你慢慢来。”
余秋雨 《余秋雨学术六卷》我们复兴的不仅仅是经济
蛰居许久的文化学者余秋雨在今年上海书展期间的露面,激发出读者的热情。昨天下午,上海书城里被热情书迷占满,争相购买安徽文艺出版社最新出版的《余秋雨学术六卷》。余秋雨高兴道:“那么多人来买,也证明30年来,我们复兴的不仅仅是经济。”
《余秋雨学术六卷》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在今年4月出版,收录了余秋雨的6部学术著作:《极端之美》《北大授课》《世界戏剧学》《中国戏剧史》《观众心理学》和《艺术创造学》。余秋雨在签售之前做了短暂演讲,以飨书迷:“我不上网,不用手机,不出门,很多人就在问,你在干什么?《余秋雨学术六卷》的出版,就是让大家知道了,我在做一些什么事情。文化研究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就没有时间做其他了。我的投入是非常彻底的,而且与流行无关了。我想这套书的出版,放到世界各地,都能为中国学者和中国的出版人赢得文化尊严。”
提起在“文革”期间撰写的《世界戏剧学》,余秋雨满怀感慨,这套学术理论丛书是他的“致青春”,虽然自己的青春处于文化灾难,靠着对于文化的向往,还是完成了现今看来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成果。“我通过外文书库管理员,溜进了上戏图书馆,每天翻译、摘抄与体悟。”而当时不流行书籍装帧,出版社找来大前门香烟盒的设计者来给这套学术书做封面设计,这套有关世界戏剧的理论教材涉及13国的戏剧论文包装粗鄙,但至今没有被取代。
刘醒龙 《蟠虺》每个汉字都值得我们珍惜
昨日,第一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刘醒龙在上海市图书馆出席了题为“文学不是一本书”的讲座,与观众分享了他对文学与时代、与国家、与人性的深刻见解。刘醒龙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在讲台上给大家演讲,他说感受到了上海这座城市的自由与无拘无束。在他心中,上海“贴近人性,最符合人的性情”。
刘醒龙新作《蟠虺(音:盘悔)》书名虽难读,但“每个汉字都值得我们珍惜,每一个汉字都是文化边疆上的界碑”。虺是龙的一种,蛇修百年成蛟,蛟修千年成龙,刘醒龙以《蟠虺》为题,代表了一种价值的提出。他说:“文学是一根柔软的鞭子,抽打我们的心灵,痛苦让我们产生一些彻骨的想法。”文学不是一本书能说清的,文学的意义不是一本书能传播的。它传递的不是热闹、喧嚣,而是文化基因,是一代人、一群人的命运和归宿。
刘醒龙提醒读者们,书展上那么多书,其中好书有多少?值得一读的书有多少?“阅读应给我们以解救与抚慰。”文学不仅仅是一本书,文学还关系到一个民族的灵魂、自由与尊严。老舍的《茶馆》代表着北京的风貌,韩少功的《马桥词典》给读者展现的是活生生的湘西面孔……这些作品无疑是民族的地理标志。
本报记者 夏琦 乐梦融 实习生 周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