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萨厄尔去年底在叙利亚难民营中拍的一张照片在网络疯转。4岁女孩把长焦镜头误认成枪口,吓得举手投降,紧咬嘴唇,看了令人心碎。
身在快节奏都市之中,每日里不过是为工作生活发愁,很少会因万里之外、不太关己的战事而动容。但这一次,我那颗当父亲的心,为此,如被一只无形的拳头拽紧揉捏,再又松开,有不为人知的褶皱留了下来。
隔着简单的画面,我们都能够想象得到,那只叫作战争的怪兽面目狰狞,在这荆棘丛林疯狂追逐,一个4岁孩子和她的同龄人们赤着脚流着血拼命往前跑,没有时间停下来害怕哭泣,还来不及怜惜自己。和平是什么,她或许不懂,但她只能选择“活着”。据统计,2011年至2014年,超19万人死于叙利亚内战,至少包括8803名儿童,有四分之一的孩子不到10岁。
多年前在大剧院里看王伟忠、赖声川的《宝岛一村》,结尾的大团圆场面里,小毛父亲最后给小毛写的信看哭在场观众。那句揪心的台词是:“愿你此生不再颠沛流离,愿你此生不知道什么叫战争,愿你一生平安。”从字面上看平凡无奇的话,却凝结着一代人几十载的伤痛和最真的盼望。
现在,有了孩子,那种希望下一代安乐终老的心,能够领悟得更深。小儿和图片里的女孩同龄,活泼调皮、每天最愁的不过是面对一把刻着“如是我闻”戒尺复习生字,最爱听的是航天飞行器的历史故事。提到战斗机,又不能不提一战二战,你有的我没有,你信的我不信,为了土地食物和贪婪欲望,抛下同类生活的幸福甜蜜。
记住了每一架历史上最有名的战斗机名字和一部分零件的他,豪情壮志地表示:“我以后不造飞机了,要造宇宙飞船,能装一万人(这是他认知到的最大数),带大家去没有人的外太空,大家就不会打起来了。”这一刻,小小的心里,是觉得创造开发远比掠夺愉快。
战争,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的人类与人类自己在打来打去,伴随着血与泪,失去与离别,还有孩子般的恐惧眼神。无论在世界哪个角落,愿我们和我们下一代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战争。愿他们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