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作品中多有《无题》,而文章则少见。诗词之类是心情的表达,含蓄又是汉语传统的审美取向,有时心情复杂,自己也说不清那种滋味,这时用《无题》最合适。
文章往往要说明问题,有针对性地发表见解,所以多有题。题者,纲也,那作用是叫人一见题目,就知道作者要讨论什么问题,有时题目就是作者亮出来的观点和旗帜,譬如顾准的《要确立科学与民主,必须彻底批判中国的传统思想》。有时文章为了题目能表达到位,甚至不惜连用连词,譬如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其实,早期古人的文章多无题,《论语》、《老子》、《庄子》题目都是后人加上去的,而这些无题的文章谈论的都是天地、社会、人生的大话题,相当于今天大学里的哲学、历史、自然、政治经济、军事、文学的讲义。各持己见,自由辩论。
秦始皇烧书,中国文化出现断层,后来又有“独尊儒术”,民族“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受到严重扼制与打击,为逃避严酷现实,求得自保,知识界总体趋于保守,或谈玄论道,不思有为。在缺少学术自由和辩论氛围的情况下,中国没有产生系统的逻辑学,哲学思想也曾长期停滞于先秦的水平,这些是题外话,说下去就扯远了。
总之文章是为现实生活服务的,所以还是有题目更方便一些。随着时代的变迁,文章的题目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因为不冥思苦想一番,出一个好题目,读者很可能不看你的文章了。“看书看皮,读报读题”多少映射出人们身处浮躁之中的境况。而文章如不得已卷入某种斗争中,题目就更有讲究了,可以小题大作,还可以借题发挥。
也有给文章按个题目,是为分类方便的,如某某回忆录、某某传记之类,这时起个别的什么题目反倒多余。至于如何给文章起个好题目,名家、大师们都各有高招,就不在本文讨论的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