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也有水城,不比威尼斯差,那就是山东聊城。城中有湖、湖中有城,石桥横卧如虹,岸边杨柳依依,楼宇倒映;更迷人的是,境内的400多处名胜古迹,可以在《水浒传》《聊斋志异》《老残游记》《封神演义》《金瓶梅》等古典小说中找到对应,你就荡舟去观古吧。
聊城地处山东西部,临河南、河北,坐华东、华中、华北三大交界处,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400年前,聊城因水而盛。黄河奔腾到聊城,流淌百余里;京杭大运河从城中蜿蜒而过;卫河由西部携水弄潮冀鲁豫;还有聊河、马颊河、徒骇河等;东昌湖、金牛湖、鱼丘湖,纵横交错,河湖辉映,水面积多达13平方公里。因此,古时聊城“舟楫如云,帆樯蔽日”,黄河文化和运河文化在此碰撞出灿烂火花,留下景阳冈龙山文化遗址、临清运河钞关、明代光岳楼、清代山陕会馆、海源阁等,英雄人物风云际会,为传记小说打下底稿。
武松、李逵、柴进和孙二娘
走进《水浒》小说场景
在《水浒传》一百二十章回小说中,发生在聊城地界的故事有四个:一是武松打虎后斗杀西门庆;二是李逵打死殷天赐,柴进身陷高唐州;三是宋江攻打东昌府,赚取大将没羽箭张清;四是李逵回梁山半路遛号,跑到寿张乔坐衙。
聊城处处留有《水浒》痕迹。如武松打虎的景阳冈、斗杀西门庆的狮子楼、高唐的柴进花园等,仍在聊城阳谷县境内;宋江三打“祝家庄”的祝家庄,也在阳谷县;孙二娘开店的“十字坡”,在聊城的莘县;小说里的东昌府,就在聊城东昌湖一带。聊城人特别崇拜武松,性格里也有些许水泊梁山好汉的影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豪爽尚武,民俗彪悍。如果你去那里玩,得到认可的话,那就“兄弟一家”了,白吃白玩有可能噢。
跟着老残到东昌
他无缘踏入的藏书楼
老残是谁?《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他在这本书中以老残之名带领读者游历天下。据记载,光绪十七年冬,一个雨雪霏霏的日子,刘鹗专程至聊城,他是奔着著名藏书楼海源阁而去的,欲借阅海源阁藏书,不料却被拒之门外。这令刘鹗十分郁闷,于是写入《老残游记》书中,借诗发泄:“老残至东昌观书未果,即于客舍壁上愤然题诗曰:‘沧苇遵王士礼居,艺芸书舍四家书,一齐归入东昌府,深锁嫏阛饱蠹鱼’。”
藏书楼海源阁主人为杨以增,是清道光年间的朝官,为官期间广交文友,收藏了许多珍本秘籍,至清咸丰年间,海源阁的藏书总量已达23万多卷,与江苏常熟的“铁琴铜剑楼”、吴兴的“弼宋楼”、浙江杭州的“八千卷楼”齐名,成为清代著名的四大藏书楼之一。在当初像刘鹗这样被海源阁拒之门外的文人学士不在少数。因为,海源阁藏书实行绝对的关门主义,外人与戚族一概不能入藏书楼一步。这与藏书主人的苦心有关。历来藏书聚难散易,稍有不慎便灰飞烟灭,况且时值战乱,杨氏藏书制定了“大乱居乡,小乱居城”的规矩,以应对时局。然而,仍不免获祸。1929年,军阀王金发纠集残部进驻聊城,将海源阁之宋元秘籍、金石书画择优掠去;1930年,土匪王冠军占据聊城,海源阁再次遭劫;1938年日寇攻陷聊城,海源阁经三次劫难。
现海源阁仍在,位于聊城东昌古城的西南角。你比当年的刘鹗幸运,至少可以踏进海源阁,一观内景。
历史奇案胭脂女
蒲松龄东昌湖边撷素材
《聊斋志异》中“胭脂”一章,故事发生在东昌府。相传当年蒲松龄写《胭脂》故事,是他骑着毛驴来聊城,在湖边撷取素材而后写成的。才姿惠丽的胭脂女,系东昌人氏,爱上了书生鄂秋隼。好色之徒宿介得知,冒充鄂书生与胭脂相会,被胭脂识破,遂抢走一只绣鞋作为“信物”。绣鞋丢失,被无赖毛大捡到。毛大潜入胭脂家,欲行不轨,被胭脂父亲发现。毛大顿生歹念,杀死胭脂之父,酿成命案。官府审讯,将鄂秀才屈打成招。济南府复案时,发现破绽,将宿介作为凶手,又成错案。最后,山东学使施闰章明察秋毫,找到真凶毛大,案件水落石出。当时周恩来总理曾号召公安战线学习六部历史奇案,其中就有《胭脂》。现运河博物馆南边广场有《胭脂》的连环壁画。
《胭脂》中还写到了一个人物施闰章。当时施闰章的官职是山东学正,相当于现在的山东省教育厅厅长,蒲松龄是他的门生。在《胭脂》篇末,蒲松龄深情地写道:“愚山先生吾师也。方见知时,余犹童子。窃见其奖进士子,拳拳如恐不尽;小有冤抑,必委曲呵护之,曾不肯作威学校,以媚权要。真宣圣之护法,不止一代宗匠,衡文无屈士已也。而爱才如命,尤非后世学使虚应故事者所及。”可见蒲松龄对恩师的推崇。
现在光岳楼二楼楼梯口东面内墙镶嵌着施闰章的诗碑,他写诗盛赞光岳楼,诗句中的“泰岱东来作翠屏”被作为光岳楼二楼东门的匾额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