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馆。
白天,上午,或下午,一个人的空床。
后窗,一块很大的空地上。当、当、当,谁将工地上的空心钢管,敲击成一种寺庙的梵音?那一声吆喝,悠长了异乡的小巷。那是,外来的小贩,摇着铃儿,回收旧电视机,回收旧冰箱,回收旧家具。
那么,还有人回收,这一声声迷离的声响?
河 边
一条小河。
水色悠悠,褐黄的,但是活的。不时,有鱼儿跃出。河边上,都是长长的芦苇和蒿草,绿得发暗。
火车从河上经过,很近,也很响。
其实,一个人坐得再久,也不会发生什么。
那一年,本来去很远的北方,没能去成。那一天下午,转头向南,仅一站火车在这儿下车。那一个深夜,就在小河边上,一直坐到凌晨,天亮了,人冷了。
四年了,小河边上,坐了多少一个个我?
冷 笛
冷笛声声。
“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在我身边”。凄凉,凄美,凄艳。那是手机彩铃,像极了你的歌声。
一转眼,又是秋天。
歌声,又在冷冷的笛声后,一遍又一遍响起。那是四年前的秋天。那时,天也冷,心也冷。
你这一去,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