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菲美关系紧张是美国对菲律宾扫毒指手画脚，引起杜特尔特不满。作为反击，杜特尔特在东亚峰会展示美国殖民主义者屠杀菲律宾民众的图片，两国结下梁子。

　　但深层次原因是杜特尔特要纠正前总统阿基诺一边倒的外交政策。阿基诺甘当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马前卒，对菲律宾并没有任何实际好处。杜特尔特意在摆脱对美国的过度依赖，为奉行独立外交政策获取更大空间。

　　不过，杜特尔特对美国说“不”，也不宜过度解读。他对美国的批判说得多做得少，即使暂停联合巡航和联合军演，也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菲美同盟经营了几十年，有共同的历史、价值观和文化，中止菲美同盟显然不符合菲律宾的利益。

　　杜特尔特确实对中国释放了很多善意，希望南海问题“软着陆”，把首访东盟以外国家定为中国。中菲关系从对抗走向缓和，从对峙走向交往，符合双方利益，对地区和平稳定有积极意义。杜特尔特改善菲中关系，既有吸引中国资本发展本国经济的考量，又有改善地缘政治不利处境、谋求大国关系平衡、实现本国利益最大化的用意。

　　中国也作出积极回应，认为两国关系发展没有过不去的坎。南海仲裁法庭作出非法仲裁后，中国和东盟国家外长重申：有关各方承诺根据公认的国际法原则，包括《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由直接有关的主权国家通过友好磋商和谈判，以和平方式解决争议。只要中菲双方秉持联合声明的原则，解决南海问题前景光明，值得期待。

　　杜特尔特“放炮”是其外交诉求的“率真”表述，意图构建独立外交政策与大国平衡外交，并无“弃美亲中”之意。但他与中国改善关系的外交考量若能贯彻始终，对菲律宾、菲中关系及地区局势稳定都有禆益。

　　吴正龙（作者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