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朋友圈刷屏李咏去世的消息时,我和所有人感受一样,太突然,难以置信。那个颠覆了央视文艺主持风格的“不老男孩”,那个聚光灯下打扮精致的另类名嘴,怎么就走了呢?
此前,哈文在微博每天都道一声“早”,现在想一想,才明了其中深意。每一次阳光升起,都是新的一天来临,都是生命在恭迎期待,多一天都是那么幸福。
十多年前,我和李咏夫妇有一段时间在工作上有所接触,对他最深的印象是周到细腻,不仅工作如此,生活中他也是对细节十分讲究的人,用哈文的话说:就是特爱臭美。
2006年,哈文担任制片人的央视选秀节目《梦想中国》来上海海选。哈文的打扮职业精干,李咏一如既往精致,虽然那天没穿花边衬衫,但也是金光闪闪亮眼。
听说李咏爱打扮在央视尽人皆知。在那次接触中,哈文也证实了这个传闻。大家走进电梯,只要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就知道李咏来了。“所以领导都戏称可以闻香识李咏了!”哈文笑着说。
哈文说,有时候赶时间出门,她五分钟就能搞定,李咏捯饬一下要50分钟,哪怕外出买根葱都要把皮鞋擦得锃亮,把头发梳整齐。这对模范夫妻逗得大家一阵阵哈哈大笑。在我看来,这既是他们在打趣活跃气氛,也是他们秀恩爱的一种方式。李咏说:“她是我的老板,是我的老婆,还是我孩子她妈。”当他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时,哈文在一旁看着他微笑。从座位上起身时,李咏会很绅士地帮太太穿好外衣。
李咏和哈文是北广(现在的中国传媒大学)播音系的同班同学,一个来自新疆,一个来自宁夏。两人走到一起,有点戏剧性,更直白一点说,李咏在追求过程中,动了不少心思,还自诩自己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打动了芳心。
哈文有才华有个性,长得也美。李咏发现这个女孩的侧面尤其好看,轮廓清晰分明,擅长绘画的李咏文艺范很足,于是施展特长展开攻势。两个人渐渐走近,成为初恋。可是哈文的父亲不同意,两人被迫分手。没料到仅半年之隔,李咏居然不请自到,来到宁夏哈文家中,每天勤快地做家务。李咏的才华和诚意终于打动了哈文的父亲获得首肯。李咏哈文非常恩爱,财政大权都归太太,哈文说:“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他的所有信用卡密码都是我帮他设的!”
李咏的主持风格,是当时荧屏的一个创新,也曾备受争议。一次在机场来上海市区的路上,我说看过法国电影《冒险的代价》,讲述的是法国一家电视台为博收视率,推出一档“有奖冒险”节目而引发的故事。我说,你的造型和风格,感觉和影片中主持人有点像。没想到李咏对此有共鸣,他说看过那部电影,也很喜欢。说到自己的异类风格,他表示,主持人应该敢于尝试,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李咏和哈文还是工作上的好拍档。在《幸运52》和《非常6+1》这两档明星节目中,李咏施展了标新立异的想法,且获得成功,哈文是这两档节目的制作人。尤其《非常6+1》电话连线砸金蛋环节,是被人津津乐道的一个亮点,李咏很得意是自己的原创,既增加了自己的戏份,又让电视和观众呈现出一种双向互动。
那些年,是电视娱乐综艺的巅峰期,李咏是当时如日中天的央视名嘴。不过,他有一次说,一旦时机合适会选择退居幕后。当时,面对总是神采飞扬的他,大家没有太当真。直到前两年,传出他人事关系正式从央视转到中国传媒大学时,才知道他是动了真格。
李咏长时间承受着失眠之扰。他表示:“我是台里配安眠药最多的人。其中有节目压力大的原因,还有就是我的坏习惯,熬夜。每次做完节目后,人总是处于亢奋状态,难以平静。”
主持人说话一贯幽默风趣,人们也习惯了他们的夸张。但是,在那些笑声背后,他或许隐藏了太多的累与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