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书以翻译茨威格作品而著名,他与这位“世界文坛最杰出的三大中短篇小说家之一”有着跨越时空的心灵默契。
茨威格出身富裕犹太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日后周游世界,结交罗曼·罗兰和弗洛伊德等人并深受影响。他与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的友谊,也在其作品风格中得以体现。茨威格的短篇小说以及人物传记,以其细腻的心理描写和深刻的人物塑造,向世人展现变幻时代中不变的真善美。
粗略翻读茨威格的小说,或给人留下风花雪月的表面印象。很多人认为,无论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还是《热带癫狂症患者》《雨润心田》等作品,生动好读,却缺少针砭时事的大格局。但张玉书坚定地予以否认,并告诉国内读者,“虽然他曾经犹豫过,彷徨过,但最后还是写出了《象棋的故事》和《昨日的世界》等作品,表现了反法西斯斗争终将胜利的信念。他是一个以独特方式抗击专制暴政,反对纳粹的斗士”。茨威格对欧洲深沉的爱,对光明不变的向往,最终让他在“精神故乡”沉沦于法西斯魔掌之际感到绝望,并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在中国,热爱茨威格的读者,对张玉书的名字也不会陌生。张玉书对茨威格全方位的认知,不仅仅是熟悉其作品中的细枝末节,理解其作品的风格内涵,他对文学家本人的生活或性格也再熟悉不过。关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张玉书撰写过一篇《茨威格与“一个女人”》。其中他谈到:“有些学者发现,小说的主人公作家R和茨威格仅有一些枝枝节节的相似之处,诸如故事发生的场景和茨威格在维也纳的寓所相似,男主人公和茨威格年龄相同等。如果读者了解了茨威格自己的恋爱史,便不难在小说中这位陌生女人身上依稀看到他自己的‘陌生女郎’——他的前妻弗里德里克和他的‘巴黎恋人’玛赛尔的影子……这篇小说也许是他对一生中向他报以真情的陌生女人的永久思念,以及对自己内心矛盾的诗意剖析。”
人文社外国文学编辑室的仝保明与张玉书有过42年的合作,对张玉书的离世,他深感遗憾,“1977年在北大民主楼顶层阁楼教室里以及后来在社里举办的学习班上,张玉书老师给我们讲德语文学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他是我德语文学的启蒙老师,也是我作为外国文学编辑最长久的合作者,与他的合作几乎涵盖了我整个编辑生涯。”
据介绍,张玉书翻译的《茨威格小说全集》正在出版过程中,预计今年4月上市,可惜他本人却无法亲眼见到了。 本报记者 吴旭颖 华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