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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25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嫦娥的本名及其他

张斤夫


  嫦娥的本名不叫嫦娥,而是叫恒娥。因为她是女性,所以人们又把恒娥写成姮娥。

  嫦娥奔月的故事,最初十分简单,在《淮南子》里,只有两句话:“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恒娥窃以奔月。”后来,西汉人高诱在为《淮南子》作注时,把它发展成为一个完整的神话故事:“ 娥,羿妻。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未及服之, 娥盗食之,奔入月中,为月精也。”

  在另一个神话传说《弈射九日》里,羿是大力士英雄。本来,天上有十个太阳,把大地照成一片火海。弈用千斤巨弓,将九颗太阳射下来,只剩下一颗,于是人类得救。故事发生在古上当潞安府三崇山(当地人叫老爷山),即今天山西省长治市屯留县境内。1993年,我因写作,到我国煤炭战线先进企业潞安矿务局深入生活,在矿务局大楼前花园广场喷水池旁边,看到一尊弈射九日的汉白玉巨雕,弈昂首挺胸,两臂弯曲,双目凝视天空,手握弓箭,引而待发。弈射下来的太阳,有五颗落在老爷山附近的一个村庄里,此村取名五阳村。为了纪念弈射九日,明成化四年,当地百姓在村外的老爷山上,修了一座庙宇,六百多年过去了,至今香烟缭绕。

  弈与嫦娥,人物形象的文化含义及主题性质都不一样。把嫦娥说成是弈的妻子,不大合乎情理。新编的《嫦娥奔月》甚至说,羿多次主动向嫦娥求爱,嫦娥觉得自己很美,看不起弈,勉强结婚后,夫妻感情不和,等等,似乎也有点离谱。反正是神话传说,没有具体的作者,不存在版权问题,人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想象参与创作。信则传,不信也无所谓。

  更加离谱的是嫦娥被迫改名:

  公元179年,刘邦之孙刘恒继位,当了皇帝,史称汉文帝。“恒”字成了忌讳,天下所有带“恒”字的名字,都必须改掉。神话传说中的恒娥,也不能例外。“姮”娥也不行,既不能同字,也不能同音。哪能办呢?想来想去,古文“恒”者,“常”也。于是,将“恒”娥改为“常”娥。人们按性别习惯,把“常娥”写成“嫦娥”。

  别说,这一改名,嫦娥反而因祸得福!嫦娥比姮娥,不但通俗易懂,而且更好听、好记、好写,琅琅上口!原本只为少数文人知道的姮娥,很快流传到民间,文人骚客更加关注。唐·李商隐说:“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宋代诗人晏几道则说:“嫦娥已有殷勤约,留着蟾宫第一枝。”和李商隐的观点有点作对;到了清代,诗人杨模更把嫦娥奔月理想化了:“半路嫦娥能却暑,广寒深处玉为楼。”等等。

  真正把嫦娥写得栩栩如生,而且,极富浪漫色彩的,是毛泽东。“寂寞嫦娥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短短两句,动感、煽情、传神、入画。经典佳句,耳熟能详,给人以无穷的想象。嫦娥奔月,也赋予了崭新的意义。

  频频发布的我国探月工程,每每使我激动不已。激动之余,不禁想到久居月宫里的嫦娥。其实,她早已不寂寞了。欧美的探月活动,早就开始,而且很热闹。不过,欢迎自己的同胞——来自神州的使者,还是头一次。嫦娥的欣喜之状,可想而知。这里,请允许我根据伟人的诗意,改写两句诗作为本文的结束:殷勤嫦娥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神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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