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程昊

　　一到包头，主人说：“咱们吃凉拌莜麦面。莜麦可是内蒙古的特产。”我在书上看到过山西产莜麦，殊不知内蒙古莜麦的产量占全国的50%。

　　主人随后端上一大盘凉拌莜麦面，黄瓜丝土豆丝做佐料。一尝莜麦面，口感柔韧、光滑、有嚼劲；一筷佐料进口，清爽、脆朗、齿间生津。一大海碗的羊杂汤，上面撒着葱花，葱香肉香，喷香扑鼻。素淡的凉拌莜麦面就荤醇的羊杂汤，一素一荤，一淡一浓，一清一醇，相得益彰，十分可口。谁说吃在广东？谁说川、淮、京、粤四大菜系名满天下？说到底，其实饮食文化就是一种心态。吃自己没有吃过的，吃地方特色，你带着品尝的心态去细嚼慢咽，去理解与了解一方文化风俗，那么其情也欢快，其乐也融融。

　　听主人介绍，莜麦的营养价值很高。蛋白质含量高达21%，比小麦高50%。将其磨成的面粉称莜面，早在南北朝时期呼和浩特一带就有农民种植莜麦，到清朝初期已享有“阴山莜麦甲天下”的美称，现在莜麦面乃是那里的上等主食。在内蒙古旅游期间经过武川县，那里的莜面馆最多。

　　我在包头固阳县一个小饭馆里也吃过一顿拌莜面，以现炒的茄子西红柿为浇头佐料。这莜面特别有柔劲，把面筋的感觉全显了出来。据炒菜做面的师傅讲：揉莜麦面要用热水或开水，而且要趁热揉，手腕要用软硬劲，面一定要揉透，揉好的莜面要放着“醒”二个小时。这样擀出来的莜面面条才柔，才有劲，才有筋。浇头佐料要新鲜，这茄子西红柿都是自己种，不用化肥，而且现摘现炒。炖羊肉就把羊肉放在大锅里用水炖，浇头佐料也好，炖羊肉也罢，我只放了盐，其他什么也没有放，原汁原味。你说能不好吃吗？听了大师傅的一番话，真是感慨良多，煮菜烧饭如此，其他的事理呢？如果我们工作、生活、学习少一点味精花头，多一点原汁原味不是更好么？口福的实惠不是更多些么？于我们的健康不是更有益么？由此我想起了刘基的《卖柑者言》。

　　莜麦面实在诱人，我还特意去商店买了两包莜麦面带回上海。隔了一段时间，在我特别想那莜面时，按固阳的大师傅的方法做，但乃不得其真其正。是地，还是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