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槟榔热” 周天柱 |
假如你没去过台湾,那你就无法想象“槟榔热”在岛内的“热度”。 那天,我们下了飞机,随着滚滚的车流在宝岛公路疾驰,就见沿线两侧迎面扑面而来的一块块光怪陆离的店招——“潘多拉”、“俏小姐”、“神仙翁”……真叫初来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旅游大巴“吱”的一声停了下来,伸长脖子向窗外一看,哟,这不是家槟榔店吗? 岛内几乎所有的槟榔店的硬件都极其简单,独立的玻璃小屋内,一台冰柜、一张桌子、一个高脚凳,仅此而已。入夜,小屋外霓虹灯艳丽的灯彩梦幻般不停地变换,予人半醉半醒之感。只要一看到车停人来,“槟榔西施”们便会热情地迎出,温柔地递上各种款式的槟榔,同时,一股浓烈的香气不由分说朝你迎面袭来。不知何日,“槟榔西施”已堂而皇之地构成了台湾槟榔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俨然成为四通八达的公路两侧流动的“槟榔风景线”。 槟榔,与椰子同属棕榈科植物。宝岛盛产槟榔,历史源远流长。随着嚼槟榔在岛内迅速成为时尚新潮,受强烈刺激的槟榔业一年比一年风光起来,以致近几年全台种植面积竟高达5万公顷。如今台湾中南部的丘岭、平原一带,四处可见躯体笔直,高高挺立的槟榔树。 关于槟榔的得名,台湾大学的一位教授告诉我们:中国古时尊称贵客为“宾”、“郎”,“槟榔”美名由此而来。张湄的《槟榔》诗写道:“睚眦小忿久难忘,牙角频争雀鼠伤,一抹腮红还旧好,解纷惟有送槟榔。”没想到,槟榔在解决人们的“睚眦小忿”中还能起到缓和剂的作用。 在台十余天,“槟榔热”不断冲击着我们。随团的台方接待人员几乎人人嘴不离槟榔,而那位司机更是十足的槟榔迷,他从早到晚,除了吃饭,嘴里一刻都离不开这“台湾的超级口香糖”。 受主人的一再怂恿,那天晚饭后,我欲斗胆尝新。盘中裹着槟榔的绿叶竟刷了厚厚的一层石灰浆,这让我着实吓了一跳。“没关系,这种槟榔特别刺激、耐嚼。”李先生在一旁轻声鼓励。真是不尝还好,槟榔一入嘴,霎时间一股浓烈的涩苦的混合味不由分说直冲脑门,呛得我连忙一口吐了出来。我的肠胃紧接着“严重抗议”,翻江倒海地将所进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而且第二天整整一天都不愿再进食。 如此教训极为深刻的“槟榔启蒙课”使我视槟榔为大敌,而当我得知仅2300万人口的海岛,竟有600多万“槟榔族”醉迷此物,一年要白白消耗掉几千亿新台币(4元新台币相当于1元人民币)时,心中更是震惊。再者,极难清洗的一摊摊猩红的槟榔渣已成了岛内城乡环境的污染源;更可怕的是,每年还要徒增上万名痛苦的口腔癌患者。看来,“槟榔热”已成为台湾的一个社会问题。难怪,台湾的有识之士已大声疾呼:“槟榔热”可以休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