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的乱弹 白忠懋 |
饼,多以圆形面世。因为取一面剂,碾压成圆形最省事,故瓦爿烧饼之类并不多见。 饼最早无馅,陕西石子饼便是:锅中卵石加热,放饼坯,再放烫卵石,为原始石烹法。其后才有馅,于是品种大增,单是月饼,因馅不同名亦有异。饼世界中,像月饼那般可以有如此多的馅料参与,绝无仅有!称其为“天下第一饼”,绝不为过。它又与中秋风俗密切相关,因此广告铺天盖地,哪种饼有这等风光! 通过烘、烤、烙,饼的水分大失,可久藏。贾平凹说,上世纪70年代,关中一农民携一袋石子饼赴京告状,正值暑天,行路人干粮皆坏,见其饼不馊不腐,以为奇。新疆人远行,带的是馕;戚继光的士兵行军时带的是光饼;山东潍坊人出外干活带的是杠子头火烧;它们都是理想的干粮。 饼,大小由之:小者如金钱饼,银圆一般。我在无锡惠山买过“金刚肚脐”,圆柱形,直径比人的肚脐大不了多少。大者如山东煎饼与厚锅饼,蒲扇一般。新疆的大片馕,陕西的锅盔,大的直径达60厘米。但这些若与西藏“卡什茨”(饼)相比,小巫见大巫——卡什茨一个就重50公斤! 《水浒传》中武大郎卖的是炊饼,它被认为是烧饼,这是想当然。它应为笼蒸的,不是馒头,是蒸饼。今日蒸饼少有,苏州同里却有之,它就是麦芽塌饼。 饼在北方可充主食,如薄饼、煎饼、锅饼、锅魁和馕等;在南方,主食为米饭,偶尔才光顾面条、馒头,这是由产麦与产米决定的。在南方,饼是小吃,因而精细起来,如杭州吴山酥油饼、上海三丝眉毛酥、溪口千层饼、南京鸭油酥烧饼、厦门韭菜合与广州水晶饼…… 有人著文,谈及以萝卜丝为馅的油墩子,称其为“萝卜丝饼”。其实油墩子不是饼,它很难归类,《中国名小吃辞典》把它和茶叶蛋、双皮奶等归在“其他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