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明　 文/图

    还记得小时候老宅的檐角下，每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会飞来几只衔泥筑巢的燕子，成日忙忙碌碌，啁啾唱和。祖母告诉我，这是燕子和我们的缘分，不能去打扰它们。儿时的我，真的将小小的燕窝当作家的一部分，会为候鸟秋日的离去而伤心，又因开春的重逢而雀跃。

　　搬离老宅很多年后再次路过，曾经住过的房子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商务楼漫不经心地、似乎“光彩”站立着。进出此地的人如当年的鸟儿燕儿一般忙碌，但他们的家却都在别处。

　　现代化的进程令水泥森林覆盖了自然的土壤，夺走了鸟儿燕雀们并不奢侈的方寸之地。又到新燕啄春泥的时节，我怀念起那枚记忆里暖暖的巢。里面似乎不只住了燕子一家，还有所有在这城市里生活的鸟儿，因此我经常会卧在沿苏州河边的窗台上，凝视着河湾边少得可怜的几撮涉水茂盛的荩草树叶当中突然飞出的水鸟，贪婪地数着：一只、二只、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