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的很多木制的门、书柜、橱柜都是有呼吸、有生命的。即便有些地方刷上了大绿,别人可能会想绿色很怯,但经我处理以后,这个绿是透明的。每一处木头的颜色都反复做了很多遍,手抚摩的时候非常有质感。
我的墙乍一看是白色的,但仔细一读,会发现有起伏、有内容、有肌理。装修的时候,我给工人讲,怎么怎么抹才能出肌理效果。工人不理解,说:“多好的墙啊,我们保证会给你弄得特别平!”我所想的和一个工人是说不清的,我也只好说我求求你们了!
在家具选择上我常常把观赏性放在第一位。我喜欢旧的东西。比如美国20世纪30年代的煤气灶、放报纸的木架子、做黄油的木筒、烧红茶的壶,都是我从外边带回来的,花钱也不多。我不追求它们是不是真的,只要有美感,是不是一件真东西,我无所谓。如果它特好看,有意思,告诉我是新做的,我也会把它买回来。
文化是对事物的一种感受。不是说读了什么书,那是知识,完全两回事。一个非常有知识的人,家里陈设可能极其没有文化;一个知识不多的人,也可能创造一种文化。我属于后一种。所以我把我们家呈现出来,我不脸红,我为我们家骄傲。
现在常常想老了以后,最好有一个10亩地的大院子。院子有一些老树,有起有伏的,车子会穿过一片树林子开进去……我1990年住一间半房,2000年我有了六室二厅,300平方米,希望过十年再翻一番,有一个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