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洛杉矶一座叫Getty的博物馆,举办过一场别开生面的画展。它展示了数十幅荷兰画家伦勃朗的原作,并同步展出了相同数量的赝品。展出的目的是让参观者了解专家、研究人员是怎样判定伪作的。这种展出,在博物馆业内很少见到。
画展上展示的这批伦勃朗的伪作,几百年来一直被认为是伦勃朗的真迹。近30年间,博物馆界使用新的分类技术,研究人员因此得以判定,在1000多幅被认为是伦勃朗的作品中,至少有一半是他人画的。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伦勃朗当年注重教授学生,门徒众多,他的位于阿姆斯特丹的画室至少聚集有50人跟他学画——而学生们模仿他的风格,画相同的东西。所以在17世纪,某些学生的名声甚至超过了伦勃朗,当然,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
研究人员碰到的另一难点是,尽管伦勃朗作品甚丰,但经他亲自签名的画却少而又少。研究人员以他签名的以及和他签名的画有直接联系的画为基础,再来判定那些无签名但主题、特征类似的作品。另外,现代历史学家鉴定伦勃朗原作用的三大特征:有故事情节、有丰富的面部表情、有方向感很强的用光。这三点也被用来判定他的未签名作品。
Getty画展分好几个展厅,每个展厅都把真假伦勃朗作品对比进行展出。左边是原作,右边是伦勃朗学生的作品。展厅设有中央控制室,参观者可以通过触摸屏来调取信息,了解怎样来辨别真假伦勃朗。
例如:有两幅《圣经》题材的作品,左边是伦勃朗画的《圣约翰在洗礼仪式上的布道》,听众8人表情各异,有的困倦,有的好奇,有的糊涂,有的怀疑;而另一幅学生的作品《圣保罗布道》则大相径庭,听者形象粗糙,面部表情单一。这一对比足以显示伦勃朗是何等重视面部表情的。
另有几对画描绘的是裸体模特儿或是街景,画的内容完全相同只是取景角度略不一样,这就给专家以启示,其中一幅肯定不是伦勃朗画的。显而易见,伦勃朗在指导学生们上练习课时,自己也参与画画,只是站位的角度稍有不同。有两幅名为《江湖医生在街头》的画,以前一直被认为都是伦勃朗的原作,画的是一个推销蛇油的人在街头向行人作秀。其中有一幅是从侧面取景的,那个庸医的表情栩栩如生,而他学生Eeckhout的那张画是从背面画的,在人群中的庸医当然没有表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