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作就找《收获》
谈到中国文学,余华、苏童、马原、格非的名字经常被连在一起提,昨天,他们也正好坐在一起,并接连发言。余华说,自己四分之三的小说都是在《收获》上发表的。马原表示,自己的两部长篇小说、最长的中篇《西海的无帆船》、最主要的小说《虚构》都是在《收获》上发表的。苏童说,《收获》是一条船,在最黑暗、最茫然的文学洪水中的一条救生船,而马原接着他的话说:“《收获》就是这一条船,我们有幸搭上了这一条船,因此我们名字被中国读者记住了,或者是曾经记住。我中断了足足20年写作,但是我回来又有机会重新拿起笔写小说,第一个能想到的还是《收获》。”马原透露,自己正在写一部新长篇,“我希望能够在一甲子的时候有了新作,还是像当年那样诚惶诚恐地把新作品拿到《收获》来,让《收获》的编辑们选择。”
选作品一贯公平
艾伟说,《收获》有一个品格特别好,就是它是好作品主义,它把人情和作品分得很清楚,这是给他最深刻的印象。“《收获》这样的杂志也是一个社会公信,我觉得这样一种品格对所有作家都是公平的,这一点非常重要。”艾伟的说法得到了很多作家的印证。陈村说,据他所知,《收获》退过许多一线作家的稿子,“它的标准是‘好文学’,而不是某一流派或那种同人刊物”。
熊正良在《一根无情的横杆》中写道,1990年《收获》发表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他来上海改稿,并第一次到《收获》编辑部。他看到一个准备交寄的纸包,“那上面的名字很响亮,属于我辈需要仰望的那一类。”他问编辑钟红明这是要干吗?“她说我们用了你的长篇,他的要退回去了。”
立规矩不登广告
不趋时、不媚俗、不跟风,是《收获》的传统,虽然发行量是目前国内同类文学杂志之冠,但它一直坚持不登广告。孙颙说:“巴金先生不让《收获》杂志登广告,我觉得他是在坚持一个标准,他希望《收获》杂志是由读者来养活的,他不希望商人来参与。”孙颙说,巴金后面的办刊人都坚持了这一个原则,为中国的文学界、文化界保留了一片思想文化的净土。
虽然坚持不登广告,但《收获》执行主编程永新告诉记者,《收获》一定会做电子阅读方面的尝试,更多地争取年轻读者,消除文化断层。“《收获》最新一期刊登了年轻作家七堇年的小说,她的粉丝纷纷询问哪里有电子版可以阅读,如果我们不做,就是主动放弃市场。”
重沟通相互尊重
鲁敏提到,《收获》有一个特别可爱的传统,就是编辑经常会跟作者沟通。“我没见过《收获》的叶开老师,但是我们经常会在电话里沟通或通过邮件来交流。这个传统特别珍贵,这在如今或在编刊物的过程中可能已很少见了,每次接到电话或邮件,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认同或者很好地执行修改意见,但总觉得这本身特别珍贵。”
孙甘露的经历大概能说明《收获》编辑与作者的心有灵犀,他的小说《信使之函》发表在《收获》1987年第五期时,被主编李小林删去了一个自然段,而这也是孙甘露誊抄留底的复印稿删去的唯一一段。“这个巧合,令我对《收获》充满了信赖”。
张楚则在《在南方》一文中说到与《收获》编辑王继军的交往,“比如《蜂房》里有个词叫‘毛寸’,他特意打电话问我,‘毛寸’和‘板寸’有什么区别?我只好告诉他,‘毛寸’是我们这里的方言,它跟‘板寸’是一个意思。他又反问,你确定吗?竟把我问得心虚起来。”
本报记者 夏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