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塘里钓鱼而去野浜里钓,是当下喜欢钓鱼一族的行动准则。我当是这一族中之一员。倘若能在野河里垂钓又能在河畔人家里吃饭,那是一件美事了——因为吃的菜都是农家自己栽的,到田里或者屋后去摘就是了,新鲜,有机。
这次又摊上这美事了。中午,农家在自己灶上烧出四碗蔬菜,其中有半碗炒花生米。唷,这花生米怎么是黑的?是火头过了吧?有焦糊味么?举箸之间,问鱼塘老板阿倪:“这花生糊了!”阿倪嘿嘿一笑,有点干瘪的嘴里吐出几个字:“你尝尝,有没有焦糊味?”我夹一颗送进嘴里咀嚼起来:“咦,不焦啊!”“这花生叫黑花生,知道吗?”阿倪得意起来。我这辈子吃过不少花生,哪见过如此这般的黑花生呢!
吃过午饭,继续去钓鱼,起身前让阿倪买点黑花生给我们。阿倪的老婆在一旁说:“自家只种了一点,哪有卖?” “能不能到邻居家收一点?” 阿倪老婆说:“试试。” 收竿后,阿倪老婆将收来的黑花生过秤,一共8斤,3个人分了。叫朋友上网查询一下,回信了:“好东西啊!是固精补脑、延缓衰老、防治心血管疾病、防癌和糖尿病的天然保健食品。”说得花好稻好,倒使我不舍得食用了。我心想:找一个地方,将这些花生做种子,将来长出更多的黑花生。
这两只桔子,圆圆的、黄黄的,连枝带叶青青的,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舍不得吃,看着也养眼。
第二次去这个地方钓鱼了,快收竿时,看见一农屋檐下晒着十几只大红薯。见女主人在,开口要买几只。她说:“刚从地里起的,不值钱。”我拣了4只大的,每只足足有1斤多,顺带又挑了只长长的不大的,从口袋里掏出5元钱给她。女主人见了,连连说:“不要这么多,不要这么多。”我说:“不能少了,就5元。”其实,我是很少涉足菜场,不知菜价,感觉这些红薯就该值这个价。也不知道这女人知不知道市场价,反正她觉得给多了,不想心安理得拿下,忽然转身朝屋前的几棵挂满了红红的桔子树走去, “这样吧,我摘几只桔子给你。”不由分说,她一下子摘了6只桔子,硬塞给我。我说:“太多了。”她说:“都是自己种的,不值几个钱。”
桔子不是很甜,但绝对不酸。剩下两只,放在办公桌上,看到它们,感受一种扑面而来的纯朴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