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这才恍然大悟　

　　老明接过碎片，用放大镜仔细凝望，他正被“折角塞门”、“阀芯”、“阀身”等专业术语弄糊涂的当儿，国务院调查组的专家也发表了看法：“从碎片来看，阀芯壳上纵横位置都可挤压留下痕迹，仅此一点很难证明是制动失灵。”

　　彼此争论不休，双方征求老明意见时，老明没有轻易表态，只是提出让他先见识一下完好的折角塞门。

　　老明捧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玩意儿，手拨一下阀芯，达到180度位置，吹着一口气；又拨一下阀芯，弄到90度位置，又吹一口气，仔细琢磨了半天。弄懂原理后，他根据自己所长，将17块碎片纹痕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折角塞门，结果折角塞门的位置清晰地显示出是处于纵向位置，即通风状态。事关重大，老明又特意亲临事故现场，仔细地查看了火车相撞路段的铁轨，发现铁轨上留有因紧急制动而引起的摩擦退迹，这就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结论。他最后做出了列车制动完好、纯系司机失职的结论。持不同意见的专家认真听取了他有理有据的分析，尤其是看了模拟实验后，大家都口服心服。两名事故责任者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明德茂为此荣立了一等功。

　　老明在办案中，以自己的正义和技术，对那些蒙冤者给予了帮助。

　　那年，浙江某市某食品店被盗现金8200元，技术员在现场用石膏提取了两个赤脚足印模型。当时该市和省公安厅都做了鉴定，足印系一个叫李大平的所留，但李大平被羁押一年半之久，始终不承认作案。其间，他的妻子也因经济来历不明等问题，被收容审查。但她与丈夫一样，矢口否认。

　　该市公安局慕名找到了明德茂，请求他协助复验。根据鉴定书上的文字和照片上的标志特征，两个足印看起来颇为相似，但老明抱着一丝不苟的科学态度，反复尺量揣摩，采用某种脚型结构尺量法，结果发现两个足印的趾骨、跖骨、跟骨三点夹高有异，一个是5°，另一个为13°，从而果断地否定了李大平作案的可能。

　　浙江省的同行们将信将疑，邀请老明亲自到该市去重新核对。老明赶到该市监狱，在办公室里，他不说话，示意李大平穿上袜子来回走动，再提取其足印比对。老明用尺将三点连成三角形，让同行们自己去比量，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连声叹道：“唉！过去我们都停留在脚趾排列结构关系这个常规方法上，没想到还可以采用这种方法。”

　　该市公安局最后果断放人，然而，真正的罪犯究竟是谁呢？

　　老明细心地问了一句：“当初还留下其他脚印了吗？”“有！”承办员立刻从卷宗里找出了存放一年多的20多个足印。

　　老明仍采用夹角丈量法，半小时后，他击掌叫道：“就是他！”此人就是先前已被否定了的丁建华。公安局长立马命令司机开了60多公里的车，把这个嫌疑人押来，又叫侦查员抬来一筐泥土撒在审讯室的地板上，命令丁建华来回踩踏，取下其脚印一对，经过尺量准确无误。这个逍遥法外一年半之久的罪犯终于归案。

　　1994年11月23日，上海长宁区虹桥宾馆发生涉外凶杀大案，刑警接报后风风火火地赶到虹桥宾馆1408房间的发案现场，只见一男子满身是血地倒在电视柜旁，客房的大玻璃被砸碎。死者的双手、双脚均被黄色的封箱胶带缚着，嘴巴也被牢牢封住。侦查员翻看了死者的住宿登记表，得知死者叫李相奉，35岁，是韩国三湖物产株式会社食品事业本部综合研究所的代理。

　　血案惊动了上海！时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朱达人、副局长易庆瑶、毛瑞康，刑侦总队长张声华先后赶到现场；上海市委、市府的领导闻讯后也来电询问案情。

　　痕迹专家明德茂赶到现场后，经仔细勘查，他在现场找到了一枚弹头、两枚弹壳、四发子弹。明德茂曾受公安部的委托，牵头研制了枪支编码工作。经验丰富的老明从弹壳底部的编号断定：犯罪嫌疑人用以杀人的手枪系五四式，根据编号是云南登记在册的枪支。他根据两枚子弹瞎火和卡壳的现象，判断出枪支较旧或击发系统有毛病。老明又在大楼消防楼梯门上发现多处血迹，12楼的门把手上还留下一枚血掌纹，楼底有分布广泛的玻璃残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