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大年三十,鞭炮声就时不时地在城市上空炸响。这也勾起了多年未聚的几位老友相会后的又一个话题。他们已届知天命之年,对这一惊一乍的玩意儿,早已不感兴趣,竟都提及这爆竹伤人的一幕幕。
老伍说,他们弄口有个小孩,一不小心把点燃的鞭炮扔到他妈的腿上,被他老爸一顿猛揍。
刘六说,去年春节,他二哥买了几个“二脚踢”,有一个直蹿到十五层的窗户里,人家一家子都在吃年夜饭,都被炸懵。
老孙说,大年初五,单位都要安排人值班,放鞭炮,我点着火线后,鞭炮,被风一吹,竟横倒在地,我想去扶起来,却见火线嗞嗞叫着,已来不及了,鞭炮直向头儿那边冲去,头儿被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明人说,你们说的都是别人的故事,我说说我自己的。众人都有些将信将疑。
明人说,那年大年三十,我买了上千元的鞭炮,在吃完年夜饭后,在小区的一个空地上,我母亲、我儿子、我家人和亲朋好友都在,轰轰烈烈,闹腾了一番,喜庆了一番。临到最后一个焰火“大蛋糕”,却哑火了。凑近一看,是导火线短了,湿了。我于是把导火线从纸包里脱显出来,用手扶挡着,让人点火。点火的是司机,他拿起打火机就点,点火的一瞬间,这焰火就在我手掌上炸开了,灼烫,极痛。火星还溅到我的眉毛上,一绺眉毛迅即烧焦了。此刻,我心里想这左手一定完了,赶紧去医院。手掌是火辣辣地疼,手心里焦糊了。
到临近的医院急诊,医生看了一眼我的手掌,就让我打开自来水冲洗,自己又忙别的病人去了,再催他,他竟说,你还是换一家医院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叫车去了一家有烧伤科的医院,一进门,人家医生一看,还没等我挂号,就给我消毒上药,包扎,娴熟从容,我感觉这手有救了,悬了半天的心,归位了。
就这呀,不算什么惊险呀!老友眼里似乎都是这样的神情。明人笑了笑,继续说,包扎完手,付了钱,我刚出诊疗室门,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就奔过来,直问我是不是被鞭炮炸了。我一瞧,这是来抢新闻的电视台记者呀,忙说:“我不是鞭炮炸的,里面有。”随即撇开他们就上车开溜了。
当天半夜,我就见电视新闻报道了好几位被鞭炮炸伤的新闻人物,我差点上榜!
这真惊险,好惊险!老友们的目光都流露出完全的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