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会行程
无需因寨卡中断
本期新民科学咖啡馆,从上海译文出版社新近出版的非虚构作品《血疫:埃博拉的故事》谈起。据书中所述,埃博拉病毒的发现其实早在1976年。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研究员钟劲介绍说,历史上已记载过二十多次埃博拉疫情爆发,不过感染人数都是以十和百为计量单位,直到2013年—2015年的西非疫情感染人数近3万、夺走了万余条生命,才让整个世界闻风丧胆。
和埃博拉一样被发现多年后才让人类真正领教其厉害的病毒,还有不少。比如,最近在南美肆虐、甚至给里约热内卢奥运会蒙上阴影的寨卡病毒,其实早在1947年就已被发现,只不过到最近,科学研究才发现它很可能就是小头症的罪魁祸首。第二军医大学附属长海医院感染科主任、第二军医大学援非抗埃医疗队队长李成忠指出,除了孕期和备孕期女性,其他人大可不必因为寨卡疫情而更改奥运会行程,做好足够的蚊虫防护即可。2015年初,李成忠曾在利比里亚执行抗埃任务,整整两个月。据他介绍,我国共向西非埃博拉疫区派出6批次约600名医疗工作者,因防护得当,无一人感染病毒。“非洲的蚊子特别多,我们不仅要与埃博拉病毒保持安全距离,也要非常当心蚊子可能传播的疟疾等疾病,主要措施就是勤喷洒防蚊药水和服用抗疟药物。”
科研工作者
如何预防病毒
《血疫》中有个情节令人印象深刻:美国陆军传染病研究所科研人员南希·杰克斯在四级生物安全实验室操作埃博拉病毒时突然发现外手套破裂,吓得整个人瘫倒在通风口,所幸内手套无损,最终没有酿成大祸。钟劲告诉记者,生物安全实验室是病毒研究场所,它们都有“全副武装”的防控设计,哪怕是和高危病毒打交道的四级生物安全实验室,也从未有过一例病原微生物泄露危及公共卫生安全的报道。四级生物安全实验室,一直处于内部气压小于外部的负压状态中,隔离服的气压里高外低,生物安全柜的空气流动方向由外到内,以确保不会有污染外泄。
普通人无法想象在这般环境中工作的感觉。李成忠回忆在利比里亚的隔离医院里,穿戴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鞋帽和口罩,在三十几摄氏度不能开空调的病房,单次停留时间不能超过2个小时,因为脱水和缺氧,实在太难受了,每次出来后,贴身衣物拧出的汗水能有1-2公斤。
病毒虽可怕
却非永远的敌人
永远会有下一个未知的病毒,也一直会有病毒变异和再发。李成忠认为,生态环境的极大破坏,生物链的断裂,许多原本寄生于野生动物体内的微生物势必要寻找新的宿主,便有可能转而攻击人类。
“其实,病毒与人类是共生共存的关系。病毒并不是人类永远的敌人,它甚至也有为人类谋福利的一面。”钟劲举例说,有的病毒能攻击细菌,可以治疗细菌导致的疾病;有的病毒只攻击癌细胞,提供了一种治疗癌症的新思路;有的病毒可以成为将疫苗转运至人体内的载体,目前临床疗效较好的埃博拉疫苗都采用病毒载体。
那么,长期与病毒打交道,人类准备好了吗?“科学家们应对病毒爆发的各种准备,正越来越完善。”钟劲表示,这主要包括检测、预防和药物研发三方面的能力。以上海巴斯德所为例,即使是前所未见的未知病毒,经过高通量测序,一天之内也能大致推测出这是何种病毒。李成忠指出,对个人而言,良好的运动、饮食、休息和生活习惯,都有助于健全自身免疫机制,体质较差、有免疫缺陷的特殊人群,也有药物和的保护;对国家而言,我们现有的传染病防控能力、科研能力、临床救治能力,一点都不低于国际水平。“希望大家相信,有我们做后盾,你们没什么大问题。” 本报记者 董纯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