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火腿史称熏蹄,又名“火肉”、“兰熏”,其始制于南宋,距今已有近一千年的历史。相传北宋名将宗泽战胜而还,乡亲们争送猪腿让其带回开封慰劳将士,因路途遥远,便撒盐腌制以便携带。腌制的猪腿色泽鲜红如火,故得名火腿。
东阳火腿形如竹叶,皮薄骨细、腿心饱满、精中夹肥、油而不腻,瘦肉细嫩红似玫瑰,肥肉透明亮若水晶,咸淡适口,香气浓郁,以色、香、味、形“四绝”著称,为中国腌制品中的精华。
东阳火腿之所以闻名,与它坚守的制作品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选用做火腿的猪是当地的两头乌品种,其具有皮薄骨细、肉脂比例适当、肌肉细嫩、肉质鲜美等独特优点。每年立冬之时,是火腿腌制的最佳时期。新鲜的猪腿放在大缸里,先后要经过上盐、整形、翻腿、洗晒、风干等八十道工序,数月乃成。由此可见火腿制作之繁复。在时光的静默中,被盐巴包裹的猪腿逐渐风干,正常发酝,自然成熟致香。相对于腊肉来说,火腿属于发酵肉,高水准的火腿,是需要三年“陈酿”的。
腌制好的火腿如一把琵琶,表皮明晃晃的,闪着玫瑰色的光。俏丽的外形,鲜艳的肉,独特的芳香,让东阳火腿有着悦人的风味。但这种风味似乎于北方人,却并不怎么开窍。梁实秋曾写道:“从前北方人不懂吃火腿,嫌火腿有一股陈腐的油腻涩味,也许是不善处理,把‘滴油’一部分未加削裁就吃下去了,当然会吃得舌矫不能下,好像舌头要黏住上膛一样。”即使现在,还有好多北方人不懂火腿的吃法。传统的火腿做法以蒸、煮、炖、烧汤为主,即可切成片、丝、条、块、丁、粒、末等形状,也可切成各种图案花形,作菜肴装饰之用。但是,不同部位却是吃法不同。东阳火腿由上至下分别为:火爪、火踵、上方、中方和滴油五个部位。上方:肌肉纤维均匀致密,肉质细腻,品质最好,可切大块、花形片等;火踵:可整料炖,或切块、片等,大都带皮食用,所以要求火功要足;中方:所占比例与上方接近,通常切丝、片或条块;火爪和滴油:这两个部位大多是火腿皮和骨头,虽不能单独食用,但鲜香味极浓,可与其他原料混蒸、混炖,作提味增鲜之用。20多年前,有一道火腿菜浓汤鸡,风靡江南,是以火腿、寿生酒和鸡肉小火慢炖而成,汁浓味厚,是当地婚宴的头牌菜。而如今,却无人问津。时光如沙漏,已经填满了人们的胃沟,需要新一种味道来替补。于是便有了火腿蜜瓜、火腿松茸汤、黑椒猪扒、火腿面等。同样的食材,在不同的岁月和不同的材料搭配,便会产生出不一样的美味来。
如果说一种食物代表一个城市,那么最能代表东阳味道的,莫过于火腿了。从入冬到开春,在这时蔬贫瘠的漫长冬季,能有火腿作伴,那将是多大的幸福呀!
文 / 秦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