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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无畏
崔家蓉
  崔家蓉

  他打破了哈佛近四百年的历史,捐赠了首座以华人命名的高阶经理人才培训中心;他是美国第一位华裔部长赵小兰的父亲;他就是华裔航运巨子、福茂集团创办人赵锡成。《逆风无畏》讲述了赵锡成如何从上海的小乡村踏上甲板,成为船员,后在美独身奋斗,成为一代华人船王的精彩人生故事。

  1.出生于嘉定

  一九二七年底,赵锡成生于隆冬凌晨的上海市郊嘉定。在他的记忆中,儿时的家乡,像是世外桃源:“到了春天,河水清流,小鱼漫游,景色秀丽可人。”

  嘉定是富饶的鱼米之乡,闻名国际的外交家顾维钧与钱其琛,都出生于此。赵锡成的老家,坐落于嘉定县马陆镇公孙乡的种杏村。这个美丽的小村子,在嘉定南门城墙之外,距离城区大约十二里。村庄四周环河,东边架有小桥,南边有一地坝,地势优越。种杏村只有十来户人家,全都姓赵。其中,有两家是由别处迁来,其余的,都是赵锡成家的亲戚。种杏村后来改称“马陆镇彭赵大队”;如今的上海国际赛车场,就建在赵家老宅一带的土地上。

  赵锡成的祖父郇卿老先生,是附近乡镇有名的中医;父亲以仁先生,是小镇上西封小学的校长;母亲许月琴女士,是赵家刻苦耐劳的主妇兼农妇。祖父是赵家的一家之主,他的医术很好,内外科都很拿手。在赵锡成眼里,祖父是个天才,除了医术精湛,也颇有文才,写诗、书法、画画,样样都行,而且口才极好。

  赵锡成是早产儿,七个月不到就出生了。也因此他从小多病,行医的祖父经常亲自照顾他。赵锡成记得祖父对他的溺爱:“我感冒流鼻涕的时候,祖父从来不让人用布来擦拭,他每次都亲自用嘴轻轻地帮我把鼻涕吸出来。”祖父唤赵锡成,都是用小名“嘉荣”,有时也宠爱地唤他“小荣”。赵锡成从小好奇心重,喜欢学习新奇的事物,而且学习速度很快,祖父心里得意,总夸他聪明。

  赵锡成四五岁时,已经认得上百个生字;祖父除了教他认字,还握着他的手教他画画。赵锡成还记得自己上小学以后的代表作:“以前,教室里都挂着国父孙中山先生的画像;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把国父的样子模拟下来,画得非常非常像,同学们都很羡慕我。”

  多才多艺的祖父善用了日常生活中每一个最好的时机,谆谆善诱地启发他,让他多方的学习。一直到五六岁的时候,祖父还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对赵家这个唯一血脉百般呵护。这时候赵锡成的父亲以仁先生感觉情况不妙;老人家对一个小孩子宠爱到这个地步,把他惯坏是迟早的事。于是赵锡成的父亲决定釜底抽薪,把孩子带在身边,跟他一起住在学校里。赵锡成追忆:“父亲以儒家忠孝节义的精神严格管教我,对我日后的成长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以仁先生一辈子献身农村教育工作。一九二九年,他在二十四岁那年,从设在江苏安亭的昆山、青埔、嘉定三县联立乡村师范学校毕业,进入嘉定县西封初级小学担任教导主任,后来又担任校长。

  从小,赵锡成一直视高大魁梧的父亲为偶像:“我父亲一百八十三厘米,比我高一个头。他长得很帅,从师范学校毕业的时候,在我们家乡是很不得了的一件事,很受人尊敬。我从小觉得父亲非常威风,知道自己有一位非常优秀的父亲。”

  为了训练自己唯一的孩子,以仁先生每天对他施行生活教育,在许多细节上锻炼赵锡成,让他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慢慢培养他独立生活的能力。西封小学的校舍十分简陋,住校生活很苦,赵锡成凡事都得自己动手动脑去做。赵锡成明白父亲栽培他的苦心:“父亲总带着我一起外出。大人们高谈阔论,我就似懂非懂在一旁听着,日积月累,就增长了一些见识。”赵锡成从小见的世面比较多,跟同龄的孩子比起来,显得比较成熟稳重。

  每一年,父母亲都会带赵锡成到上海亲戚家玩几天。父亲想开阔他的眼界,见识一下城市里的时髦事物。以仁先生虽然自己很节省,但是对儿子很慷慨,每次都会给赵锡成买几样小玩具带回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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