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寒冬苦
当小拖拉机驾驶员很辛苦。挂斗虽说有个顶棚,但手扶式的操作方式决定了驾驶室不能像汽车那样封闭起来,下雨天驾驶员也得穿着雨衣,否则衣裤湿透。大热天马路上气温五十多摄氏度,驾驶员在热风热浪熏蒸下汗流浃背。冬天尽管穿着棉大衣戴着棉帽口罩,但寒风仍直往袖口裤腿里灌。那时8匹马力的单缸柴油机是靠手摇飞轮来发动的,冬天气温低,驾驶员和装卸工轮流着摇、拼力摇,摇得气喘吁吁才能使气缸爆发、冒出黑烟发动起来。
夜闯禁行区
当年对小拖拉机禁行的市内道路起先仅有南京路、淮海路、中山东路等几条闹市道路,后来又将以中山路(环路)为基本范围不准进入。记得有一次一位社员央求我到西藏路附近一个拆房工地运旧砖头,碍于情面我答应了。为避免处罚,深夜里出发,拖拉机在禁行的中心城区拔足油门“砰、砰、砰……”行驶,那响声比起鞭炮有过之无不及,况且半夜里路上人车稀少,拖拉机宛如一头怒吼的猛兽一路狂奔而过。我向当年被我驾驶着拖拉机惊醒的沿途居民深深致歉!
永久的纪念
1977年11月21日下午,我们为宝北卫生院运送建筑材料。倒车时,挂斗在退行冲上人行道后的一刹那,驾驶操纵杆偏了,我抓扶着操纵杆被甩在一边,左侧操纵杆顶在了门边的围墙墩子上,柴油发动机也熄火了,我的身体被夹在操纵杆与围墙的空当里动弹不得,右侧的操纵杆顶住了我的胸膛,左侧的操纵杆将我的手臂死死夹住!另一位驾驶员和装卸工连忙扳动操纵杆将我弄出来,扶我进卫生院让医生给我检查。万幸!胸口肋骨和心脏都没有大碍,只是左手臂上端后侧肌肉被挤压烂,留下了一条近5厘米的疤痕作为永久的纪念。
顾仲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