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在黄胄老师的引荐下，马欣乐结识了名闻遐迩的海派国画大师程十发，成为相差42岁的忘年之交。2004年春天，马欣乐结束旅美生涯回国迁居上海，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拜见程十发先生。他清楚地记得，十发先生用诙谐的语言来欢迎他：“噢，美国的劳动部长也跟来了！”以后马欣乐常常带着新作求教于先生，发老很喜欢这个勤耕不辍的“海归画家”。马欣乐出差到外地，也不忘给病中的先生订送祝福的鲜花。 

　　2005年鸡年春节，马欣乐画了几幅“吉祥图”向发老请教。十发先生看后十分高兴，不无幽默地说：“你的鸡画得比我好么，如今我画不动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题字。”说着，让家人用轮椅推到画桌旁，取笔，舔墨，凝神，旋即写下“富贵年华 乙酉新春题欣乐鸡（吉）祥图 程十发于上海”。晚年的十发先生的字大不如过去那样潇洒灵动了，但点划之间仍然充满着机智和童趣，十分难得。马欣乐没有想到，十发先生题字的这幅画竟成为他们合作的绝笔之作。 

　　马欣乐见到十发先生的最后一面是2007年6月，那时病魔已经使发老不能言语，但他的神态依然透出睿智与坚强。马欣乐多么想再次求教于先生，聆听先生的教诲，然而，十发先生还是安详地走了。第二天，马欣乐含泪写下了《狂歌当哭悼发老》一文，以悼念可敬可亲的一代宗师程十发。

　　恽甫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