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环绕青山,蓝天映衬白云,崎岖山路,奇石峭壁,2012年8月,我们来到贵州,走进美丽的荔波,深入尧古山寨,漫步小七孔桥。这样一幅祖国大好河山的缩影,与我脑中所想,心中所念的并无二致,爬过太多相似的山,游过太多相似的水,风景就变成了背景,成为了旅行之中难得的配角,什么是此行的主角呢?
在大巴还未缓缓驶近那个小小的坡和坡上那幢简陋的教学楼时,我的脑海里曾有无数遐想与思考在翻腾。我想到与山村的孩子见面,浮现出的竟是电视里常出现的慰问孤寡老人的画面,真是尴尬。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大巴载着我们驶向那个大门,走进那些恍若与世隔绝的孩子们最纯真的内心。
来到此次执教的目的地,贵州省荔波县茂兰乡尧古小学,放眼望去,朴素的校园展现出的生机勃勃立刻把我心中那些同情与施舍驱散到九霄云外。男生们在操场上驰骋飞奔,女生羞涩的目光含蓄地洒向我们,尽管这片空地与我们偌大的操场有天壤之别,但他们的活力与我们学校那些篮球不离手的男生如出一辙。短短几分钟,山村与城市间的桥梁在我心中逐渐形成。
我惊诧于眼前这个皮肤黝黑,身材娇小的女孩已六年级了,身高仅1.4米左右,把她形容成牙签都一点不夸张。在游览村寨中,正当我的怜悯不自觉溢于言表时,一段对话颠覆了我对他们的看法。同行美女同学问:“谁看过轩辕剑?”“我看过!”小牙签兴奋地举手,“我超爱看湖南台的电视剧!”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我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们在一起玩,再不足为奇的事物都能像变戏法似的变得新奇有趣,敲锣成了热门,水池成了玩具,就连牛拉了一坨粪都成了令人捧腹的笑话,山泉成了最可口的饮料,我们却成不了他们羡慕的人。当我们走山路哇哇直叫抱怨累时,只听另一个皮肤白白的尧古小学女孩非常淡定地说:“我们都习惯了,不像你们。”明明是一句羡慕嫉妒恨的话,从她口中竟流露出一丝不屑,不由使我对我的生活产生了疑惑。我们拿出手机和mp3时,他们问:“有歌吗?我想听歌。”“这里都是网络歌曲。”“我们常在学校放网络歌曲,这里有没有许嵩的歌?”偶像剧,他们不比我们看得少;流行歌,他们热烈追捧,他们面朝巍峨的山,背对清澈的水;我们面朝高楼大厦,背对黄浦江,其实我们的灵魂都是一模一样的。我们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丽与芬芳,他们同样追赶上当代的潮流时尚。平等是我们间的桥梁,羡慕与怜悯是不必要的,因为我们已开始分享并品尝到相同的快乐,山村的快乐,城市的快乐。
智者乐山,仁者乐水。其实,每次旅行都有自己独特的意义,哪怕只是一抹亮点,也能使它变得难忘而美好。从山村的孩子和城市的孩子身上,我仿佛从中获得了什么,又仿佛失去了什么。在我心中,他们才是贵州之行最亮丽的风景,才是若干年后打开尘封回忆后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