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秋,我陪同曹雷、曹景行姐弟俩去了一次江苏泰州。
泰州人李良等仁兄在研究明末说书大家柳敬亭的过程中,读到民国著名记者曹聚仁先生关于柳敬亭的一些文字。曹先生在《三百年两艺人》一文中写道:“柳敬亭本姓曹,是泰州曹家桥人;而我的祖先也正是从泰州曹家桥迁到浙江金华的。”由此,曹先生认为:“柳敬亭可能与我们是同宗。”曹聚仁还说,他非常敬慕柳敬亭,表示“一生并不希圣希贤,并无大志,却一心只想做柳敬亭”。果然1944年冬,曹聚仁在江西赣州曾想把耳闻目睹的中国军民浴血抗击日寇的英勇事迹,用说书形式,讲给老百姓们听。可是,就在开讲前,因日机的狂轰滥炸而作罢。
由此,泰州有意请曹雷姐弟来“寻根”。
曹家姐弟皆是名人。曹雷既是著名话剧电影演员,又是家喻户晓的配音演员;曹景行更是两岸三地传媒界名人,素有“铁嘴”之称,故而,他们到了泰州自然会受到热烈欢迎。他们在走访了望海楼、梅园(梅兰芳纪念馆)、桃园(孔尚任创作《桃花扇》之地)、柳公祠(即柳敬亭纪念馆)等地,并捐赠了一些珍贵图书资料和照片之后,立即被当地媒体缠上,他们欣然接受了采访。
可是,当记者问他们此行是不是来“寻根”时?曹雷坦然回答:“没有这种想法。以前很多人问我,你家祖上是不是曹操?我就问我爸爸。爸爸说,我们不是曹操那一支的,但是有一个人,叫柳敬亭,本姓曹,名永昌,是泰州人,我们祖上可能跟他有点关系。”曹景行则冷静地说:“父亲书中的一些记载,只是一种说法,在没有其他可靠证据,比如家谱、族谱等资料佐证的情况下,就不能确定我们祖上与柳敬亭一定有族亲关系。希望媒体也不要认为,我们来泰州是什么‘寻根之旅’。说白了,我们以前从未来过泰州,这次就是想来看看泰州这座古城,看看泰州老百姓的生活;还有就是想了解数百年前,我们祖上为什么会离开富庶美丽的泰州,迁往浙江金华洞井的原因。”
当有记者问曹景行,你是不是在父亲的影响下,才从事新闻工作时,曹景行实话实说:“从未受到父亲的直接影响。不过,我之所以从事新闻工作,主要是我成长在文化人的家庭环境中,文化人做新闻工作比较容易。如果我生长在经商的家庭环境中,可能我会去经商。”接着,他风趣地说:“记得父亲讲过一句话,姓‘曹’的这个字‘口’特别多,大口套小口,小口拼大口,加起来有十多个‘口’。‘口’多,可能容易吃开口饭。你们看我姐姐曹雷是演员,我多年在电视里作评论,都是吃的开口饭。”说得大家都笑了。
曹家姐弟有一说一、不事攀附的品格,值得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