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上香港的土地是上世纪80年代末,香港的繁华震撼了我。
进入新世纪不久,我成了香港人的媳妇。“自由行”实施起,香港行成了无障碍通道。随着对香港的感受越来越真切,爱也与日俱增。
先生家是个大家庭。每逢中国新年,散居美英加澳等地的兄姐都会设法回港团圆。在香港过年也成了我每年最开心的节目。我一般会在除夕前三四天到港,因为那是香港商家打折售卖的高潮。两日的购物效率和满意度,高过大半年。
除夕夜的团年饭和初三的开年饭都由大嫂早早在马会会所预定好。因为我们做大学校长的大哥是香港赛马会的资深会员。先生家七兄妹加上大嫂家六姐弟,四代同堂共同的大家长是我们的姻伯父母——已过钻石婚庆的90高寿的范家两老。
席开三桌。无论是精美的水晶杯还是包金的筷匙架,会所的每样物件都烙有马会标记。至各家到齐,相互贺年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派受新年“利是”。原则是:长辈派,小辈收;平辈之间已婚者派,单身者收。我和先生因为行末,便总是收的多,派的少。我便想出了送长者实物“利是”的办法。去年我们送两老的是寿山石雕“寿星”和“鲤鱼”,恭祝老人健康长寿,连年有余。这样巧妙的“利是”,老人当然爱不释手。席间大哥喜欢领着小辈们在会所各处参观,因为平时非会员不得入内,还买各式各样有马会标记的礼物送给我们。会所给我的最深印象不是奢华,而是低调的高贵,那是真正的高贵。不用说正厅,就是最僻静角落的扶梯,都有真皮包裹的高及成人胸口的护墙及厚实松软的满铺地毯。哪怕再顽皮的小童不慎由高处滚下,都能确保安然无恙。大人们冗长的应酬谈话孩童会甚觉无趣,会所为他们设下整整一层游戏房,不仅侄儿侄女们,连我这年届不惑的大人,依然每次都被她足够的魅力迷惑久久。
席间兄嫂们对我这位上海小媳妇总是关爱有加。被美国一世界500强公司派驻上海任高管的四哥在上海也安了一个家,加上我和来自台北的四嫂同龄又投缘,两家过从更亲密些。此时四哥会把他的宝贝——高配置的NIKON长焦镜借给我,去花园里拍对面马场的夜景。范家大哥虽贵为大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却吹拉弹唱样样来得。难得的是他不但能说上海话,还能唱沪语老歌把我们逗得前仰后合……
爱香港的理由还有好多:环境优美洁净、长幼斯文有礼、交通便捷畅达、医疗教育水准世界一流……作为上海的女儿和香港的媳妇,我真诚地企望:娘家和婆家,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