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作家金宇澄长篇小说《繁花》单行本,近日已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搿部小说拨拉中国小说学会评为2012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长篇小说第一名。搭《收获》杂志首刊版相比较,书里有20幅作者自绘插图,新增文字近五万,常常为点睛之笔,是有关上海个最有质感,最极致个长篇小说,侬可以细细叫品读,邪气有味道。
精彩语段欣赏:
■“李师傅讲苏北话说,煤球炉子灭掉了,小毛,泡两瓶“温津”好吧。小毛拎两只竹壳瓶,去隔壁老虎灶。理发店里,开水叫“温津”,凳子叫“摆身子”,肥皂叫“发滑”,面盆,有时张师傅叫“月亮”,跟女人打辫子叫“抽条子”,挖耳朵叫“扳井”,挖耳家伙,就叫“小青家伙”,剃刀叫“青锋”,剃刀布叫“起锋”。记得有一天,小毛泡了三瓶热水进来,张师傅讲苏北话说,小毛过来。小毛不响。李师傅绞一把“来子”,就是热手巾,焐紧客人面孔,预备修面。
■“蓓蒂说,私人可以印邮票,阿宝想印啥。阿宝说,古代人讲,丁香瘦,玉簪寒,是花就是好邮票。蓓蒂说,啥。阿宝说,有一本旧书,讲得有表情,望江南,是决明花。命妇,重瓣海棠。倒影,凤仙花,女郎,木兰花。疗愁,是萱草。女史,水仙花。另外嘛,‘无双艳’,是啥花呀,猜猜看。蓓蒂说,猜不出来。阿宝说,牡丹。蓓蒂说,不欢喜,像纸头花,染了粉红颜色。阿宝说,上海好看的花,是啥。蓓蒂说,我欢喜栀子花。”
■“祖父对大伯说,屁话少讲,我肚皮里一本账,金一两,元初折银四两,到了永乐,当银七两五钱,乾隆朝,十四两九钱二分,到光绪二年,已经十七两八钱七分,光绪三十三年,换银三十三两九钱一分,之后,金价就跟涨外国行情了,到民国三十四年三月,黄金每两2万法币,一夜提到3万5千块,贬低币值75%。”
《繁花》有历史气息,文化味道,地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