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张打油做过一首咏雪的小诗,因其教人领略了什么叫“打油诗”,故能一直流传至今: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首描写雪景的打油诗通俗易懂,读来给人的感觉是素朴而又亲切。尤其是后面状狗的那两句,传神而又俏皮,且不失风趣,同时也衬托出这特定情景下皑皑白雪的可爱、可乐(何况乡村还有瑞雪兆丰年的期盼)。
近一时期,雾霾猖獗,国人既唱“雾里看花”,又弹“十面霾伏”,能见度顿然大打折扣。有网友作打油诗调侃道:
遛狗不见狗,狗绳提在手,见绳不见手,狗叫我才走。
就生活的真实而言,这首小诗或有点夸张,但它符合艺术的真实,而且也写得形象、诙谐而不失机智。遛狗者竟然看不见狗,而且要“狗叫我才走”,可见这个能见度差到什么程度,这已经不是人牵狗,而是狗牵人了。雾霾中的狗狗,居然在起着导盲犬的作用。不消说,它同时也反衬出这灰蒙蒙的雾霾的可怕、可恶。
古今两首与狗有关的打油诗,皆写得不“油”(油滑),这一点很好。两者都自出机杼地勾勒了自然景观(后者乃至人文景观)中的狗,都涉及了人类生存的环境。“雪中的狗”这幅图画,见风景;“雾中的狗”这幅画图,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