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玩命快递》里的硬汉代表杰森·斯坦森吗?这位前运动员因为一身好肌肉而轻松成为动作片男主角,举手投足都是力量美。一位广东解剖学教师下载了坦叔赤膊照,进行了解剖学标记——从斜方肌、锁骨上小窝到腹外斜肌、脊柱沟、背阔肌……坦叔对医学教学做出了贡献。
我没有坦叔的各种肌,但瑜伽课上的酸痛总是提醒我身体正在经历的修行。十个脚趾张开离地时可以更清晰感受身体重心在脚掌和脚跟间的移动,以及肌肉的紧张。人体真是很神奇,平衡感需要神经系统、肌肉系统和骨骼系统的密切配合。仅双足就有52块骨骼,这些骨骼间细小的位置变动能牵动整个身体。
几百年前达·芬奇在佛罗伦萨的一间医院里解剖了30具尸体,留下800张人体素描图。今天,我们通过网络在谷歌实验室的3D图像工具上查看人体的每一丝肌肉和每一块骨骼。这几百年,无数遗体为医学、美学等学科的探究默默铺建通路。
这种沉默的奉献一直延续到今天。不久前上海中医药大学27岁的医学生因病离世,遗体捐献给母校,成为一名大体老师留在校园。“大体老师”出现在每位医学生的寝室夜谈中,这些无言良师用身体让他们直观人体神奇,直面生死沉重。从刀尖到心间,对生命的尊重和感恩刻下痕迹。
交大医学院辅导员梁钦曾在班会上分享中国台湾慈济大学医学院的大体捐赠:从1994年至今,已有超过3万名善者签署遗体捐赠协议,其中三百余名往生者成为了大体老师,年龄最小的14岁,最长的94岁。慈济的医学生在解剖课或仿真手术前要拜访大体老师的家属,完成一篇老师生平的文章;课程结束后,学生们为老师细心缝合皮肤,着衣、入殓,与家属一同追思。
遗憾的是,绝大多数医学院的学生目前仍只能在感恩碑前递上一朵清菊,在心里道上一句感激,来向不知名的大体老师致敬、感恩。
或许,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让这种刻骨铭心的生命感动刻在更多人心里,让大体老师得到更多尊重,让更多人愿意将这尊重与感激化为奉献的动力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