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迈克尔·富利洛夫

　　26.“疯狂的比尔”

　　年轻的威廉和兄弟们在后院的简易拳击台上吵闹并成长。每逢周六晚上，父亲还会带他们去布法罗市的某个酒吧，灌满他们耳朵的是男人们的争吵或歌唱，尽管作为多诺万家的孩子，他们只能喝姜汁啤酒而不能碰其他的酒精饮料。

　　多诺万先就读于教会学校，然后进了尼亚加拉大学，这是布法罗市郊外的一所小规模天主教大学。多诺万被证实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但却是一名惊人的阅读者和自信的公众演说者。一位见地高明的牧师看到他的才华所在，劝他不要和多米尼加人搅混在一起。这样，他转去了纽约市的哥伦比亚学院。在那里他管理学生联谊会场所以换取住宿和伙食。在哥伦比亚学院，多诺万的学业并不出众，但他参加了校划船代表队，并在哥伦比亚雄狮橄榄球队打四分位。后来，他和富兰克林·罗斯福在哥伦比亚法学院成为同学，虽然在当时他们并非亲近的朋友。毕业后，多诺万回到布法罗市从事法律工作，这一次，他进入了比孩提时高贵得多的社交圈子。凭借出色的教育背景和天生的魅力，他被古老的布法罗市家族的名人俱乐部和社团接纳，他们通常是不接受天主教徒的。1921年，多诺万和其他一些社团成员建立了一支骑兵部队，官方编制为国民警卫队第一骑兵团第一连。但因该骑兵连战士们的家庭血统，镇上的人都叫他们“丝袜男孩连”，多诺万被选为连长。 

　　英俊的比尔·多诺万很受布法罗市女士们的欢迎，并因其风流而得名。但1914年，他深深地爱上了露丝·拉姆齐。她是一位金发美女，圣公会教徒。其先父曾是布法罗市的首富。露丝身材苗条，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她见识广博，才思敏捷。起初，她的母亲对女儿交往的这位眼神恍惚的爱尔兰裔天主教徒并无什么印象。但多诺万最终让她刮目相看。不久，他便娶露丝为妻。布法罗市的人们认识到这个当初住在第一行政区的穷小子真的攀上了高枝。

　　多诺万于1916年7月应征入伍，当时骑兵团第一连被命令到墨西哥边境协助抓获匪徒潘乔·维拉。美军沿着格兰德河追踪神出鬼没的匪徒，但多诺万和他的战士们没有遭遇任何行动，次年3月被遣返。此刻，美国似乎不可避免地要参与世界大战了，多诺万被纽约著名的第69步兵团任命为营长。该团的光辉历史可以追溯到内战时期，据说是当时南方邦联部队统帅罗伯特·李将这支部队命名为“善战的69团”。这支新整编为美军第165步兵团的部队作为美国远征军的先头部队被派到欧洲，美军第165步兵团隶属于美军第42师或被称为“彩虹师”，该部队由全国各地的国民警卫队抽调人员组建而成。

　　第165步兵团在长岛亨普斯特德平原的米尔斯营地进行了训练。多诺万对指挥官说他打算带出整个美国军队中最好的营来，他可以说是通过不折不扣的严格鞭打士兵来实施了自己的计划：在训练中，多诺万的一名中士鞭打士兵的头，居然将牛鞭打裂。在这期间，多诺万被他的部队起了绰号“疯狂的比尔”，这些士兵被他残酷的训练和越野行军折磨得筋疲力尽。多诺万甚至购买了拳击手套并向士兵们教授拳击课程。当前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听说这一发明时，他邀请多诺万和他的军官们到牡蛎湾附近的萨加莫尔山的家中，并称他们是“了不起的战斗材料”。多诺万一贯敬重西奥多·罗斯福生活中的阳刚之气，对他来说，总统的话是很高的赞赏。八月份，比尔和露丝的二女儿帕特丽夏在米尔斯营地接受了洗礼。洗礼由步兵团牧师弗朗西斯·达菲神父用饭盒里的水完成。帕特被称为步兵团之女，而那个饭盒也被多诺万家视为传家宝。

　　1917年10月底，曾经的第69步兵团乘船向法国挺进。比尔·多诺万在这里一战成名。战斗并没有让他疲惫，相反，他对妻子说战斗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万圣节时的小家伙”。他通常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大声地鼓励战士们向前冲。“冲啊，”他大声喊道，“我们要瞬间打得敌人落荒而逃。”他完全不把敌人放在眼里，曾经笑着高喊，“冲啊，兄弟们，敌人的子弹打不到我，自然也不会打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