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冒充妓女逃跑

　　唐金汉取出绳子：“请原谅，为了你的安全，小姐，我不得不先把你捆绑起来，等我回来，如果你决意要死，我会到甲板上为你送行。”将她的手脚绑住，临走真诚地说：“露茜娅·格林伯格小姐，你一定经受了亲人的死亡和失散的痛苦。但是，为了他们——死去与活着的亲人，要好好地活下去！也许会出现诺亚方舟。”露茜娅：“诺亚方舟？”唐金汉：“相信吧，仁慈的上帝一定会让你们生存下去的。”露茜娅用迷惑的眼光目送着这位英俊的东方青年走了出去，若有所思地：“为了死去与活着的亲人……”

　　此时，她回想起，父亲和妹妹送行时的情景——在希特勒对犹太人大屠杀的“水晶之夜”，他们埋葬被杀的妈妈和舅妈的尸体，又秘密地逃出德国，来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的轮船码头上。父亲希伯莱当时握住舅舅的手说： “罗特，露茜娅就托给你了。”罗特舅舅：“您放心吧，姐夫。”希伯莱又关照女儿：“露茜娅，听舅舅的话，路上多照顾他，上帝保佑你们一路平安，到了美国马上给爸爸来电报！”她含泪点头说：“爸，我走了，你和妹妹往哪里逃？”在她身旁的妹妹佳丽娜抱着她说：“姐，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爸爸的”此时，汽笛嘶鸣，骨肉生死离别。一家人抱头痛哭。

　　荷兰，晚上，阿姆斯特丹街头的路灯下。

　　佳丽娜陪着父亲希伯莱从一家餐馆出来，一个姑娘迎面走来和她打招呼：“佳丽娜！你怎么也在这儿？”她一见，原来是位同班的好同学：“啊，艾明丝蒂！你也在？”随即向她介绍：“这位是我的爸爸，”艾明斯蒂：“伯父，您好！”“好、好，这位是……”希伯莱回答着。佳丽娜马上解释：“爸，她是我音乐学院很要好同学，艾明丝蒂。”佳丽娜见那位同学打扮得很性感，忙将她拉到一边，对艾明丝蒂说：“我的天，你怎么这样打扮？”

　　对方苦笑地回答：“佳丽娜，你看我像不像妓女？”“什么？妓女？”佳丽娜奇怪地问。随即规劝她：“艾明丝蒂，你好歹是柏林音乐学院出来，干嘛要做妓女？”对方却反问她：“你先告诉我，这里马上就被德军占领，你们准备往哪里逃？”“我和爸是来是送我姐和舅父乘邮轮去美国，等他们到了那里，帮我们办好移民签证，我们也去美国。可是，到现在还没等到他们的电报，逃到哪里？还说不上。”

　　“那好，我告诉你，像我们这样犹太女孩，无处可逃，只有冒充妓女，拿到去中立国瑞士的签证，才能有活命！”艾明斯蒂如实地回答她。

　　在酒店客房。佳丽娜无法逃脱水手大汉的手掌，进房间后，趁水手脱衣服时，突然奔向客房门前，欲开门逃离，被水手窜上一把抓住。

　　佳丽娜急忙解释：“先生，我不是妓女。”水手不明白：“你不是妓女，来干什么？”佳丽娜：“我是来学妓女的。”佳丽娜扑通一声跪下：“水手哥哥，我是犹太人，柏林音乐学院大学生，从德国、奥地利，逃到了荷兰，我们的同胞到处遭屠杀、监禁、进集中营，为了生路，要想到中立国瑞士去逃生，但去瑞士只有妓女才给签证……”她哭了。水手一愣：“学妓女？为了签证？”佳丽娜羞愧地点头。水手顿觉怜悯，一挥手：“走！”佳丽娜感激地向他鞠躬：“谢谢水手哥哥！”转身就走。水手：“等一等。”将钱送上：“这点钱，通通拿去！”

　　旅馆客房。希伯莱接过佳丽娜的护照说：“好，能逃出一个是一个，你能与好同学艾明丝蒂结伴去瑞士，爸也就放心了。”佳丽娜：“怎么，爸，您不是花钱有人替您办签证吗？”

　　希伯莱摇摇头：“骗子，那人说保证帮我办签证的，可是钱骗到手，换了个人，就不认账了！”转而安慰女儿：“我刚才遇到一位朋友，他说可以从波兰到立陶宛，再去东方……”

　　佳丽娜：“爸去东方，我也去东方！”希伯莱：“你……”佳丽娜：“我答应过姐姐，女儿与爸爸在一起，寸步不离！”

　　此时，邮轮仍在海上孤独地航行。“喵、喵……”报务舱门外传来猫叫声。舱门被打开，7岁的小女孩一边学猫叫，一边忽闪着大眼睛向内张望。“别影响大哥哥工作，”9岁的哥哥保罗一把要将她拖走，忽然发现椅子上被绑着的露茜娅，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