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坐落于静安区石门二路与山海关路交界。繁华至极的市中心,因了这个新建筑,又多出一番别样的趣致。
新馆占地12092平方米,建筑面积达45257平方米。远远看去,像一只“绿螺”,屋顶绿化与见缝插针的立体绿化,使整座建筑拥有接近百分之三十的绿化率。与周边的静安雕塑公园浑然一体。新馆百分之七十五被安排在地面以下,主入口为三层高的透明落地玻璃幕墙,将内外景观相融。最具特色的“细胞墙”,那些密布的不规则的多边形,慧黠中透着神秘,显示生命从单细胞到多细胞、从低等到高等的演化进程。馆外立面分别由三种墙体系组成,各自代表不同的自然现象。在结构功能层面,新馆很好地贯彻了 “城市绿螺,以人为本;山水园林,自然生态;节能环保、绿色建筑”的生态理念。
进入新馆,沿着蜿蜒的“生命长河”行走,一路上,伴随着我们的是许多古今中外的生物。棘龙、猛犸象、蛇颈龙、雕齿兽、鲸鲨、蓝鲸、胡杨木、阴沉木、硅化木……时空在那刻变得重叠交错,让我们忘却了今夕何夕,满眼尽是大自然的造物神奇。
其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当属“海百合”。乍一看,枝蔓伸延开去,花瓣娇俏可人,俨然是一支婀娜的百合花。其实,它并不是植物,而是不折不扣的棘皮动物。它具有多条腕足,身体呈花状,表面有石灰质的壳。身体上有一个像植物茎一样的柄,柄上端羽状的东西是它们的触手,也叫腕。这些触手就像蕨类的叶子一样迷惑着人们。由于长得像植物,人们就给它们取名为“海百合”。几亿年前,海洋里到处是它们的身影。
海百合最早见于距今4.8亿年的奥陶纪早期。在漫长的地质历史时期中,曾经几度(石炭纪和二叠纪)繁荣。其属种数占各类棘皮动物总数的三分之一,在现代海洋中生存的尚有700余种。古生代石炭纪时,海百合数量极庞大,品种繁多,可归类在“海百合总纲”之下的多个纲目下。它们跟苔藓虫和腕足动物在海底形成草地般的大面积覆盖面,留下许多化石。后来因为“二叠纪、三叠纪灭绝事件”,90%的海洋物种灭绝,海百合也迅速退出历史舞台。如今仅存少许漂浮的种类,比如我们熟悉的海星。
海百合是典型的滤食者,捕食时将腕高高举起,浮游生物或其他悬浮有机物质被它捕捉后送入步带沟,然后被包上黏液送入口。在古代,海百合的种类很多,有5000多种化石,所以在地质学上有重要意义。有的石灰岩地层全部由海百合化石构成。在贵州东北部的一些村镇里,路面和台阶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头铺成,如果仔细观看,在这些石头的表面会发现一些美丽的图案,有时甚至能看见鲜红的五角星。这些就是海百合化石。
对于许多上海人而言,有关“自然博物馆”的记忆,可能还停留在延安东路260号的那幢欧式建筑里。几十年来,它承载了无数人的欢笑,承载了无数人对大自然的热爱,以及对未来的憧憬。这里,留下了太多孩子们的脚印,当孩子长大,自己也有了孩子,及至孩子又有了孩子时,这份美好的感觉,便被一代又一代地传递下去。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当我们在欣赏那份美,感受生命长河的雄伟,赞叹造物之神奇的同时,我们似乎更应想一想,今时今日的我们,要怎样来保护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当那些张牙舞爪、曾经不可一世的巨兽最终消弭,仅存下眼前这些硕大无比的骨架;当那些妖娆婉约的海百合不能在深海里翩翩起舞,只好悄无声息地被挂在橱窗里,那样娇美的身躯终是成了一副标本,等着游客像欣赏一枝真正的百合那样去看它……世间万物,都有它生存的依据与理由。优胜劣汰,用进废退,这是不变的法则。在我们在保护环境保护地球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保护我们人类自己,保护我们的家园。几亿年、几十亿年,乃至几百亿几千亿年后,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我们现在不得而知。我们能做的,就是像呵护自己的眼球那样,呵护这个我们赖以生存和繁衍的环境,爱护自然,爱护生态,与它和平相处。而这些,可能只需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改变或是坚守,便可以做到。比如,节约用水、少用纸巾和一次性筷子、少开车多走路、不穿毛皮服饰、不买象牙制品、不吃鱼翅、少吃牛肉……
自然博物馆新馆很快就要正式开馆。到那时,我一定会带上我四岁的儿子去参观。新馆针对不同年龄的儿童,“以展示为基础,深度挖掘与拓展;以兴趣为导向,细分的受众人群;以探究为目的,多元的活动形式;通过启迪引导,鼓励思辨与碰撞”,形成一套“终身教育”的体系。新馆专为低龄儿童设计了一系列主题栏目,比如“我为甲虫狂”、“叶子真奇妙”、“动物的伪装”、“狸猫换太子”、“蝴蝶的一生”、“树的乐园”,等等。在这样一个寓教于乐的环境里,我相信所有的孩子一定会玩得很开心。他们在获得丰富自然知识的同时,潜移默化地,也会感受到一份责任感,这对他们将来的学习和生活至关重要。
让我们以十二万分的热忱,期待上海自然博物馆新馆的正式开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