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旧港邂逅
主意既定,王茂源就约请陈掌柜在新康茶楼品茶。两人见面,寒暄一番,泡上醇香的乌龙茶后,王茂源便谈起郑和将第二次下西洋,周联络官愿意给出一个派商船同行的名额,自己因为放心不下家中之事,不便亲自出海,愿意与陈掌柜共享此次机会,两家一起出资准备货物和船只,由陈掌柜随船出海。
陈掌柜一听顿时大喜,觉得此事风险小,利润大,是一桩好买卖。最终王茂源与陈掌柜商定,两家各出资一半用于购货、租船、雇人,陈掌柜跟船出海,贸易所得利润一家一半。王茂源又主动提出把周联络官给出的订单分了一部分给陈掌柜。两人商谈完毕,尽欢而散,各自回家准备货物、人手和船只。
就在王茂源和陈掌柜商谈之际,遥远的翡翠岛王宫之中,王后和酋长也正谈论一件大事。
所谓“知女莫若母”,看着女儿阿琳娜每次见到龙蛟便兴高采烈,经常缠着龙蛟问东问西,看着女儿偷偷打听中土习俗,王后知道女儿已经把一颗芳心全都放在了龙蛟身上。而且,龙蛟相貌英俊,武艺高强,为人谦和有礼,让王后觉得他的确是女儿的良配,便找了个机会,与酋长说起了此事。
酋长也觉得龙蛟人品不错,便决定派国舅去找龙蛟,试探口风,如果龙蛟也对阿琳娜有意,便由国舅出面做媒。
国舅受了酋长和王后的托付,十分高兴,便差人去请龙蛟过府饮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国舅便对龙蛟提起此事。原以为龙蛟肯定会欢喜应允,毕竟公主可是美貌温柔,追求者不计其数,只因公主眼界太高,才一直没能找到如意郎君,而且翡翠国主只有这一个女儿,如果能迎娶公主,将来就有机会成为国主, 却不料龙蛟却说家中已有婚约,且对未婚妻兰香念念不忘,不愿辜负兰香的一片深情。
第二天早晨,酋长、王后、阿琳娜正在用餐,国舅走过去将昨晚与龙蛟喝酒谈话内容告诉他们。酋长和王后都感到颇为遗憾,却也对龙蛟的人品更为欣赏。阿琳娜听到国舅的诉说,眼眶顿时就红了。王后连忙出言安慰:“阿琳娜,你不要难过,常言道好事多磨,他还要在此居住,日子长着哩。”
几天后,龙蛟静极思动,便找到国舅,提出能否安排一条船,送他去旧港的贸易市场看看。国舅一口答应。
旧港是东南亚、南亚乃至东非贸易的交汇点,主要的贸易集市沿着一条道路开设,路两旁摆满了来自各国的物产,商人、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前来购物的人群各种肤色都有。
龙蛟正在集市中闲逛,突然发现一个头戴草帽之人颇为面熟,细细一想,竟与兰香的哥哥云松颇为相似,急忙上前探问。那个人回头一看,顿时大惊:“龙蛟,怎么是你!”“啊!果然是云松!”俩人顿时拥抱在一起,泪水扑簌簌地滚下。龙蛟:“做梦也没想到,能在旧港遇上你!”云松也连连急问:“你怎么来到旧港?”
“一言难尽,找个地方再聊!”
海边的一棵椰树下,龙蛟告诉云松,金掌柜回到丰州,说云松的船被海盗打劫,船毁人亡,云松的母亲听到消息后猝死。听说母亲已经离世,云松大哭不止。龙蛟连忙安慰云松,告诉他家中已经渡过难关,自己也与兰香订了婚。为了报仇,自己报名参加郑和下西洋的船队。亲手捉拿了陈祖义,却因中箭落水,被渔民救到翡翠岛。
云松也说起了往事。原来那天海盗劫船,舅舅掩护他与两个船工乘舢板逃走,自己却被海盗杀害。云松等人划着舢板到了一座无名岛,向当地人借了农具和种子开荒种地,利用中土的技术种植庄稼和蔬菜。如今已经办起一个农庄,还雇佣了许多岛民。
龙蛟邀请云松一起去翡翠岛看看,不料云松却说最近无名岛上有很多人病倒,可能发生了瘟疫,他这次是来旧港寻医问药的。
龙蛟思忖一下,说:“去年我们到南洋,有个岛上也发生了瘟疫,郑和大人叫他们多吃榴莲。”“后来呢?”“患病的人拼命吃榴莲,后来居然病就好了。”“真的?太好了!走!陪我到水果市场去转转!”云松找到几个卖榴莲的摊贩,将榴莲全部买下。临别时,俩人相约五天后再来集市见面,再一起乘船去翡翠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