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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3月31日 星期六 放大 缩小 默认   
披着喜剧的壳
裹着严肃的核
赵玥
  ◆ 赵玥

  寥寥几笔的人物线条,充满童趣的水彩填充,正在上映的《大坏狐狸的故事》在一众充斥CG特效或3D技术的动画电影里显得尤其复古,让人不禁联想起上个世纪70年代的捷克系列动画《鼹鼠的故事》。尽管画风朴素,《大坏狐狸的故事》却不是一部低幼向的儿童动画片,而是一部适合各年龄段观看的美好童话。在这部电影里,所有的动物都不再以人们习以为常的性格出现,片名中的大坏狐狸不仅一点都不坏,反而怂中带萌,作为报幕员串起了整部电影,而其他的动物演员也都不甘示弱,每个角色都给予了观众足够惊喜。

  《大坏狐狸的故事》是根据导演雷内自己的绘本改编而成,画面风格和绘本几乎一样。对他来说,画画只是表达的一种工具,他在受访时表示:“我喜欢画画,但我不喜欢花太多时间。对我来说,画画主要是讲一个故事,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在理解所发生事情的时候便停止画画。一旦我的意图明确了,你明白了,我就停下来。我不会在人物的眼睛下面添加更精确的线条。如果观众理解了,那就足够了。”动物们反刻板印象的人设也是导演有意为之。他想借此说明,很多人受困于其他人的期待,但其实并不需要考虑这些。

  影片为了将3个不同的故事串联起来,搭建了戏中戏的场景,动物们既作为演员也作为故事的经历者一一登场。戏里有一个由猪、鸭子、兔子组成的臭皮匠组合,鸭子和兔子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猪队友”,总是因为智商不在线而拖累小猪,而小猪也成功为它以往的形象平反,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变成了一个责任感爆棚的正面角色。当狐狸偷走鸡妈妈正在孵化的三个鸡蛋后,鸡妈妈联合了整个家族的鸡成立了护卫队研发出了各种招式,苦练数日试图对付她们的眼中钉大坏狐狸,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懒散而没有任何作为的看门狗。最戏剧化的则是偷鸡蛋的大坏狐狸与三只小鸡之间的冲突,小鸡们将破壳后第一眼看到的狐狸当成了妈妈,试图养肥了再吃掉小鸡的狐狸发现自己开始对它们产生感情了,而小鸡们却以为自己也是狐狸,将狐狸对自己的保护看作是懦弱,独自去认反派大灰狼做妈妈,还整天想吃掉学校里的鸡宝宝。

  除了大灰狼,其他的动物都很不像自己,投射到人类社会,其实就是你以为的未必就是你以为的。在和别人相处时不轻易评判对方,在自己的为人处世中不刻意迎合他人期待,道理虽然简单,却鲜少有人做到。这部作品是一部轻松诙谐的合家欢电影,所以在刻板印象的翻转上也是点到为止,关键情节时还是选择用爱和巧合来化解。如果小鸡们不自量力地去寻找大灰狼,在大灰狼张开血盆大口的那一瞬间大坏狐狸没有及时赶到的话,那这就变成一部法国版的《欢乐树和它的朋友们》(Happy Tree Friends)了,未免有些残忍。

  尽管可爱的动物们为观众带来了充足的笑料和对白,但影片里却随处可见经典默片的影子。且不说大坏狐狸的报幕就是采用默片里的播放方式,当臭皮匠组合被大灰狼追赶时,三只动物扒上前方的货车后备箱,并爬上货车的动作,和1924年上映的《福尔摩斯二世》中巴斯特·基顿在追赶列车时的动作桥段如出一辙。而当狐狸被庄园的围栏甩出去的片段,实为致敬卓别林在《摩登时代》中手撑门板却顺着门板摔到门外的河里的桥段。

  动画从来都不只为孩子们服务,法国动画更是一贯如此,总是会将一些大众话题和影射以巧妙的方式揉进轻松的故事里。雷内的上一部动画电影《艾特熊和赛娜鼠》,就用“地上地下”这个巧妙的隐喻呈现“种族歧视”与“边缘化人群”的话题。在法式幽默的包装下,这样的社会议题探讨也显得尤为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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