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进病房的过道上,护士推来一张移动婴儿床,只见被子包裹着一个小人儿,红红的小圆脸,浓密的胎发,紧凑的五官,长长的眼线,眼睛闭着在睡觉。护士掀开被子,小婴儿醒了,举起两只小手抚摸自己的小脸,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伸出舌头舔一下红润的嘴唇,小手指就塞进嘴里,吃得心满意足。第一眼看到小孙子时,我心里涌起一阵欢喜和感动。
回到家后,随着宝宝起早摸黑,每三小时喂一次奶,宝宝早上四五点醒来,我这个做奶奶的要给他漱口、洗脸和换尿布,以及喝开水,每星期还要去附近的月嫂中心游泳,忙得不亦乐乎。
宝宝6个月的时候,正值三月桃红柳绿。他在垫子上翻滚,开始小青蛙般地折腿,想卧下爬,却卧不下,侧倒翻滚后才“胜利”地爬起来,这些日子都能伸直腿爬,让他在床上训练坐功,七坐八爬。小子东倒西歪地能坐一分钟,然后头朝下一边倒下,憨憨的样子很搞笑。
他每次见我换衣服,站在门口准备外出,马上拼命地朝我扑过来。他知道,我换了衣服,站在门口就是要出门。抱着他走进电梯后,他哈哈笑了,才半岁的小生命,就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我,“利用”我,心中清清楚楚。去花园吸完氧上楼早餐,我在小米粥中加入山药、南瓜,还加入切碎的白菜心。喂宝宝时,他狼吞虎咽,但三板斧之后,你逗他玩他才肯吃。我手拿拨浪鼓,一边敲一边唱,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宝宝8个月,正值夏天,是年特别凉爽,理个光头,和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像一休哥,聪明伶俐。早上起床,我抱着宝宝看家里养的鹦鹉,他瞪着好奇的眼睛,惊讶不已,小脸蛋笑成一朵花。然后,我抱他看书橱,先让他像检阅仪仗队似的浏览一排书橱,潜移默化地诱导他从小爱书。看着他那专注的样子,心里很高兴,小子,希望长大了是个读书的料。有时,我又会掏出他爸爸小时候玩过的智力玩具,我总是变化着花样陪他玩,在玩的过程中启发智力。
天有不测风云,一个双休日早上,宝宝突然发烧,面色苍白,爸爸、妈妈带他去儿童医院就诊。爷爷、奶奶和外婆,以及爸爸、妈妈轮流通宵陪夜。一周后出院,长了两颗小牙,还不断地流口水,开始牙牙学语。在自己小床里爬着站起来,后来买了一架五彩的音律阶梯,利用木槌敲击琴片,能获得各种悦耳和天然的声音,逐渐培养孩子对于音乐的喜爱。在琴声中,他慢慢地学会了爬和走路。
我去上班了,阿姨照看他,他窜到我的屋里,见到我的睡衣在床上,想起奶奶突然抱着睡衣啼哭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听说他这般依恋我的样子,心里满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