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5: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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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1月26日 星期六 放大 缩小 默认   
美味带鱼
复 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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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鱼从头到尾由一根带刺的脊骨支撑着,头至肚皮底端的稍粗些,尾巴处则细微,流动时只能尾巴晃动。脊骨上的刺向上下平行垂伸,细密、柔实。鲜嫩的肉便依附在刺骨上,将它又厚又实地包裹。长长的、扁扁的带鱼形状便勾勒出来。

  带鱼新鲜不新鲜,就看它身上的白鳞。带鱼不像黄鱼那样,身上有鳞甲般的鱼鳞,它身上的只有银白的外体。倘银白得贼亮,便透骨新鲜,即是刚从船上捞上来的。若白鳞有点脱落,外表露出玉色的斑块,鲜度就打折扣。

  新鲜的带鱼常用来红烧,更可以爆盐清蒸。去过了沿海好几个地方,似乎爆盐清蒸的带鱼少有所见,或许那只是我们舟山人的吃法。过去,母亲常将带鱼洗净,切成香烟盒那般的段块,撒上些盐粒,待煮饭时蒸在锅上的笼子里,饭熟,鱼也熟。这样蒸出来的带鱼,背上的白鳞未褪,还起着点点的水泡,鱼肉便清香鲜嫩。现在,带鱼清蒸依旧,只是大多在带鱼段面上撒点盐,就放在电蒸锅里蒸煮了,带着点清淡,鲜美却依然。

  新鲜的带鱼还可炒白菜、烧萝卜,把带鱼切成麻将牌那样的大小,与白菜或萝卜同煮,不放酱油,鱼与菜的本色未变。这样的菜肴我们称之为“白菜带鱼”“萝卜带鱼”。带鱼与萝卜或白菜煮成羹,也是一道美食。只要将白菜和萝卜切成碎块,快煮熟时加入淀粉、盐和味精,带鱼萝卜羹或白菜羹就此成形。

  最令我难忘的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我回老家,捕鱼的二伯刚从船上带回来带鱼,得知我在,送了两条。那带鱼贼骨剔亮,泛着白皑皑的光。母亲一般将带鱼制成红烧,这一次竟与米饭煮在一起,说要让我吃“带鱼饭”。我这人虽生长在海岛上,其实对腥气非常敏感,越新鲜的鱼腥气越重,我不大喜食。尤其对带鱼外表上的白鳞,觉得难闻,天生就有一种拒之的心理,每次吃带鱼总要先将那白鳞用筷子刮去。母亲要烧“带鱼饭”,我只感到好奇,便未反对。待切成小块的带鱼与米煮成饭后,鱼腥与米香混合一起,从灶头飘扬起来,我皱皱眉,想这样的饭还可吃呀?饭自是可吃,只是我在冷却一会后才慢慢吃起来,热腾腾的带鱼饭腥气太浓。对黏附在米饭上的亮晶晶的白鳞,我用筷子剔去,糅和着鱼腥的米饭倒还可口。最好吃的是脱了白鳞的带鱼,蘸上点酱油,在嘴里融化,香喷喷,美滋滋,至今还可体味出那种美香。可惜母亲早逝,这之后我再未吃上“带鱼饭”。

  那些不太新鲜的带鱼,可制成熏鱼。油一炸,鱼身呈焦黄,外酥内软。大陆上的人,大多将熏过的带鱼再红烧。这样的带鱼是不是掩盖了鲜度不足的问题,也祛除了鱼的腥味?此外,我小时候还常吃叫做“拖带鱼”的带鱼。母亲把带鱼切成小块后,倒入面粉捣成的糨糊中搅拌,然后一块又一块地挑出来,放入油锅,待外表的面粉炸成黄灿灿时,捞出来,油香融和鱼香早已盈满灶间。这样的“拖带鱼”外皮清脆,内肉醇柔,带鱼的味道依旧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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