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昌弈空间分成两个部分,原电影大厅改造为264个座位的多功能厅,满足电竞赛事、艺术电影放映、沉浸式戏剧演出等多种业态功能。另辟UNArt艺术中心举办艺术展览,开幕首展《可善的陌生》在此呈现,从本周六起免费向公众开放。
跨界尝试
东昌弈空间的多功能大厅服务于电竞赛事的爱好者,这里有望成为电竞粉丝的聚集地,电子游戏的拥趸会不会和当代艺术擦出“化学反应”,受众是否会雷同?热衷电子竞技和前沿科技的受众,会不会对视觉冲击强烈的当代艺术,也产生兴趣呢?
可以说,这是一个大胆的猜想,也是一次未知的“引流”尝试。本次展览将展出海内外39位/组艺术家的44件/组作品,涵盖装置、摄影、录像、表演等形式,这些作品均创作于2008至2018这十年间,创作者多数来自上海或主要在上海工作。
首秀的艺术家们在这场首展中做了探索,《可善的陌生》展览中,多件作品的载体是电子影像装置:《迷失在图像中无法返回》是一段CG动画,沉浸在虚幻无际的信息图像中,总像是一头扎进了湿漉漉、绵软无力的巨大海绵,信息碎片犹如呼啸的棉絮扑面;林科作品《我在这里,2018 5 25 星期五 下午12:58》也是一段数码视频,鼠标光标这个图像在记忆中变成模糊的存在,人们开始怀念。《玩出未来2116》直接和线上游戏关联,这个社会实验让玩家可投资未来项目到2116年“为止”。玩家们的共同想象和创造将通过艺术家之手,以画作的形式展现。
放眼未来
在东昌弈空间的首秀,选择了一场以“可善的陌生”为标题的当代艺术展。本意在于启发观众思考在技术革命的加速驱动下当代人类社会的新命运。但是,放眼“全人类”的宏阔主题并没有勾连浦东的历史,与这栋特殊建筑的象征寓意脱钩——更像一次天马行空的当代艺术汇演。
展览的发生基于一个虚构的假设:故事的主角是来自未来的人或一种全新的物种,他们生活在未来时代,展览呈现他们的“私人藏品”,就是当今艺术家的创作。在这里,时间和空间的锚点混沌难辨。展览邀请观众从2019年的上海脱身,去设定重组眼前的物件、声音和氛围,将自己融入这个未来故事。
展览所虚构出的戏剧情境,和今年3月在上海PRADA荣宅成功开办的《我曾为何物》接近。后者发生在导致人类崩溃的“后人类世界”,腰缠万贯的机器人展示着他的私人艺术收藏和物品,区别是,《我曾为何物》中收藏是来自未来主义等意大利近现代艺术。在市中心老别墅中放入这个“艺术假设”贴合氛围,在浦东第一家电影院旧址上叙述这个艺术故事算不算“贴肉”?
艰难选择
为社区创建共情回忆,抑或是为未来吸引新观众?这是摆在策展人和场地管理者面前的一次艰难选择。东昌弈空间的前身东昌电影院建于1954年,作为浦东新区第一家电影院,是几乎所有浦东人民的文化娱乐地标。随着时代的变迁,昔日繁华的崂山街区,淹没在高楼林立的陆家嘴金融圈中,东昌电影院变成了那一代人模糊温暖的青春记忆。
展览上只有少数作品偶然地擦碰了记忆——胡介鸣的《儿子》让观众看到了从第三视角的凝视,作品中“儿子”站在外滩源楼顶眺望浦江;徐文恺的作品《记忆贩卖机》中,所售出的中空扭蛋里封装了无数个微小的纳米级机器人,随着用户吸入扭蛋里的空气,这些携带特殊信息的机器人就进入脑部唤出自己的记忆,也可以呼吸到他人的记忆。
在首次展览中,策展人不得已做出了一次艰难选择,锚定通往未来的科技化主题,放弃了含情脉脉的社区回忆——这个选择的结果是,遗憾错过了一次借用当代艺术承载原住民们共情与回忆的机会。至少作为上海浦东土生土长的居民,很难在这场展览里触景生情。
这场展览将持续到2019年10月20日。
本报记者 乐梦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