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0:星期天夜光杯·民间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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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5月06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荷蛙笔洗显悠然
黄国祥
  ◆黄国祥

  笔洗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之外的一种文房用具。作为用来盛水的文案小品。各种笔洗不但造型丰富多彩,情趣盎然,而且工艺雅致精湛,形制乖巧逼真,传世的笔洗中,有不少可谓是艺术珍品。宋代已有典雅的瓷笔洗问世。笔洗有很多种质地,包括瓷、玉、玛瑙、珐琅、象牙和犀角等,基本都属于名贵材质。但文玩之乐多样,竹雕笔洗因其大小适中,尺寸刚盈手掌,文人摩挲之,可欣赏古人奇思妙想,置于书斋上既可追思历史,亦感受悠然与清雅。故自明、清朝以来,竹雕笔洗也引来了不少文人的瞩目和藏家的关注。

  今年清明后不久的一天,程裕新茶叶店经理杨卫兵邀我与其同去浙江杭州品香茗。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西湖的荷叶与荷花。“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那是何等美的意境啊!只可惜时候未到,加上正好有事便推辞了。晚上,我取出家中收藏的一件竹雕青蛙荷叶笔洗(见图1、2,长12厘米,宽10厘米,高7厘米),细细把玩,竟又想起了许多美好的事来。这件藏品取之天津一个藏家,并曾失而复得。去年夏末初秋的一个周日清晨,我推着自行车,经过小区门前的池塘边,顿时便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哈,梦中的荷花醒啦!”我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观赏着一池的荷花和荷叶来:那荷叶就像一把把撑开的伞,上面的茎脉绿得那么新鲜;荷叶中冒出了许多荷花,有的花瓣全都开出了,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还有几个睡莲,歪着脑袋紧贴着水面……

  一路带着美好的心情,我便很快骑车来到了豫园藏宝楼。一圈兜下来,一件竹雕青蛙荷叶笔洗吸引了我,卖家姓张,是天津人,来上海练摊不久,一番出价、砍价下来,最终我们俩离成交价还相差2000元,而此时我身上已没有余钱可以加价了。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张先生得知我痴迷老竹雕后,爽快地答应这件笔洗不会卖给他人,下次与我见面时再带来。二个月后,张先生一到申城,便打电话给我,我匆匆赶到了他的住地,双方各让半步后,那件青蛙荷叶笔洗便收入我囊中。晚上,我急切地欣赏起这件藏品来了:笔洗选用竹根精心雕刻而成,主体以荷叶和青蛙为形,一面蛙呈足,荷叶浑圆、厚重,聚拢成洗,撇口、口沿外撇,一侧内卷,宛如荷叶被风吹皱;反过来的一面却变荷叶为底,一只乖巧可爱的青蛙匍匐在一张经脉凸显的荷叶上,蛙头又宽又扁,鼓着一双圆溜有神的大眼睛,四肢两撑两蹲,俨然一副正欲捕猎状,着实自然生动。纵观这件品相完整的竹雕青蛙荷叶笔洗作品,包浆厚重莹润,设计别出心裁,雕工镂技精湛,刻画稚朴细腻,其多趣传神之态让赏者不禁为之动容,可谓一件上好的清中期的文玩佳物。

  竹直而根硬与蛙、叶的软和柔时常在我心里形成强烈的对比,但它们在我的眼中相处和谐宁静,显得真实、悠然和可爱。竹子“未出土时先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青蛙是害虫的天敌,蛙声夏夜年年伴我入睡眠;而荷叶吸引我的在于它的精神美,它不像荷花,没有好听的名字,但它从不争名求利,不论环境如何变化,总能看到其守护的专注。

  细细地欣赏完那件青蛙荷叶笔洗后,思绪如潮,我问我老婆:“哎,是不是我太多情、很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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