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入新年,申城闻盛事。新民晚报首届上海国际兰展,正紧锣密鼓筹办。再过一个月,辰山植物园将成兰的天堂。
爱兰、赏兰、品兰者众,原本轮不上我等置喙。但关于兰,有些话要讲。年前去过一次绍兴,总以为兰亭有兰。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没写到兰。
王羲之约友修禊,42人中,11人各写四言、五言诗一首,15人各写一篇,16人不成罚酒三觥,最后成诗词37首。但其中,居然只有两首有“兰”。一是徐丰之的“俯挥素波,仰掇芳兰”,二是袁峤之“微音叠泳,馥然若兰”。前者似讲兰草,后者仅指香味。与我们想象中的“兰”,似乎差之甚远。
假设“兰亭无兰”这个有趣的猜想成立,那么,“王羲之爱兰”之说,是受“兰亭”名字的影响,还是确有其事?手头没有资料,要向方家请教。至少,在我的感觉,王羲之爱兰的程度,似乎比不上周茂叔爱莲、孟浩然爱梅、林和靖爱鹤。
真正的兰花,又在哪里呢?辰山植物园的执行园长胡永红介绍说,全世界植物约有30多万种,而兰科植物就有35000余种,占近十分之一。这其中,被中国的文人墨客寄予无限情思的“中国兰”,只有1000余种,在兰花大家庭中属于绝对的少数。换句话说,空谷幽兰、采兰赠药、吐气如兰、披榛采兰这些成语中“兰”的概念,只是“非主流”!
兰花难养,常指国兰。洋兰之中,好养者多,有的只需浇浇水,无须刻意照顾,便能常年存活。当年,鲁迅得一叶兰,兴高采烈,百般护养。但随后赴京,弟弟周建人疏于照顾,兰花坏死,竟不敢告诉鲁迅。我想,如果当时鲁迅一家养了洋兰,便不会有此状况。
国际上有五大兰花展,其中展出的兰花,或争奇斗艳,或姿态千百,常让人称奇。新民晚报首届上海国际兰展,瞄准的,就是国际第六大兰展。届时在辰山,除了雅兰,还有很多空间,留给了洋兰。十几个国家和地区的兰花汇聚,打造“兰之夜”。如此盛事,读者诸君,盍兴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