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天起,本报连载由文汇出版社出版的小说《养女》。本书是作者长篇处女作,出版前,第一次参加搜狐原创文学大赛并获优秀奖。也许是养女写《养女》,也许是作者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这部描述一个养女不计后果只想报恩的小说,难免给人“纪实”的感觉。小说还涉及独生子女所承担的赡养压力以及孝道与人性。也许,孝更多来自于道德感,难敌更具人类本性的其他感情,因此,天生丽质的女主人公难免“错位”或“错爱”,酿成一次次跌宕起伏的悲喜剧。宏观而言,这是人类的困境,而在当今独生子女时代,尤其令我们困惑而难以应对。这本颇具道德感染力的书,也许能给我们一些启示和力量。
1.“杀人啦!杀人啦!”
深秋的夜,幽静的湖边,一辆白色宝马缓缓驶来,操控方向盘的是一个优雅、惊艳、成熟的女人。
忽然——“救命啊!救命!”“110吗?这里是金湖公园……”
随着车门的开合,一袭乳白色风衣如风般向不远处的树林飘去。黑魆魆的四周,沙沙响的树叶,阴森森的气氛。由落叶铺成的地毯上,四只野狼正围着一只待宰羔羊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还小,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嘿嘿,小?尝的就是这一掐一股水儿的鲜味儿!”
“住手!”一声棒喝从空而降!“白毛衫”晃晃钢笔式手电,当看清乃一女人时,乐了。
“哎哟嘿!弟兄们正为菜鸟不够抓狂呢,刚好飞来一只野鸡!虽是老梆子了,盘儿还挺靓。得,这个小雏儿就让给他们吧。来,小弟陪你好好玩玩,嘿嘿嘿……保你爽歪歪!”
“白毛衫”淫笑着向女人扑来。“慢着!我已拨打了110,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白色手机在夜色里闪闪夺目。“白毛衫”向身后的高个儿请示:“老大,咋办?”“闪人!”
歹徒们立即作鸟兽散状。女人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泷,是你吗?”已蹿出几步远的“老大”,猛不丁打了一个激灵。狂傲暴戾的脸转过来,眼底满是尖锐的恨意,冷酷的声音从牙齿间磨出来:“我们母子咋就这么倒霉,总会遇上你这阴魂不散的扫把星?小爷儿本打算放你一马,可你既然认出了我……哼哼,就怨不得我啦!”手一挥,几把在黑夜中闪着寒光的刀子,立即向女人逼过来。“扑哧!”刀从女人腰部无情地贯穿。“杀人啦!杀人啦!”半晌,从极度恐慌中反应过来的裸体女孩儿声嘶力竭地喊叫。与此同时,110警车呼啸而至。救护车,一路狂飙、一路鸣叫、一路闪灯地穿过市区。
2007年10月16日,一早,金海湾电视台采播部主任办公室。主任递给刚休假回来的凌子一杯水。
“听说,你跟洁雅洗浴的老总梅洁雅私交很深?”“不能说很深,只是有点交情罢了。为何提她?”“这几天没看电视?”“嗯……被扫黄组扫着了?不对呀,她好像是正当经营哎。”“你这家伙,尽把人往坏处想!给你启示一下,是又好又坏之事。”“晕!第一回听说有这种事儿呐!就别吊属下胃口啦——直说吧您!”“不是吊你胃口,真是如此。说好事呢,是因为她成了巾帼英雄,说坏事呢,是因为她受了伤。”“不雷倒我您不算完是吧?还巾帼英雄?也忒夸张了吧!”“事情发生在三天前的深夜,地点是金湖公园,生命暂无大碍,喏,这是前天的《金海湾日报》。”
凌子一把揪过报纸,迫不及待地阅读起来,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巾帼不让须眉——女英雄梅洁雅见义勇为身负重伤”。报道不但叙述了梅洁雅救人经过,对事件进展也作了详细交代。原来,洁雅遇上的是一少年犯罪团伙,那团伙打架斗殴、盗窃抢劫,无恶不作。那晚,他们在酒店喝了个昏天黑地,在酒精的冲击下到车站寻觅猎物。蓦然,一个女娃走进他们视野: 看年龄最多十二三岁,看打扮很农村,看表情应属离家出走分子。他们先派表面还算敦厚的“白毛衫”虚情假意请她用餐,再以找工作为诱饵骗取她的信任,然后又以安排住宿为名把她带上出租,最后走八卦一样拐进树林。当女孩面对突现的众歹徒时,发出绝望的呼救声……参与此次作案的除主犯小泷在逃外,其他成员全部落网。经昼夜审讯,小歹徒们不但对罪行供认不讳,还交待出去年的七八起盗窃、抢劫,包括一起恶性奸杀案均属他们所为,洁雅成为破获这个团伙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