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上摩洛哥土地第一天起,无数的故事和惊喜就在等待我们。
卡萨布兰卡,西方人眼中的东方风味,东方人眼中的西方阿拉伯,就这么包容、混杂、交融、共存于这座世界知名城市。
二战中,这里是各国间谍云集的地方,所以产生了英格丽·褒曼和汉弗莱·鲍嘉演绎的那段著名的爱情故事。我们走进了里克咖啡馆,当然,这不是电影里那个虚拟的咖啡馆,但是,这里保留了影片中的氛围,还有个小小的影厅,天天放映着《北非谍影》。我们在这里听着钢琴演奏的《时光流逝》,吃了西餐、喝了咖啡,回忆着那个浪漫故事。
这里跟欧洲只隔了小小一湾海峡——直布罗陀海峡,这里跟欧洲有许多相似的别墅、饭店、咖啡馆、海滨浴场,但是,这里是摩洛哥,是阿拉伯的摩洛哥,多年法国的殖民并没有从骨子里改变它。它的吸引人处也正在这里。
在大西洋岸边,我们望着波涛起伏的海面,望着大洋彼岸,虽然望不见,但我们知道:那是巴西!落日的余晖中,一位走过我们身边的当地年轻人听着我们说话的声音,惊讶地回过头来,用十分纯正的汉语问“中国人?”我们同样惊讶地望着他:“你会说中文?”小伙子兴奋地说:“我在天津大学念的书!你们从哪里来?……上海?!哦,很漂亮的城市!”……他乡遇故知,我们没时间多聊,只得匆匆告别。这只是插进来的小故事。
进入建在海上的清真寺——哈桑二世清真寺,也是我们这些非伊斯兰教徒能进入的最大的清真寺。除了吃惊它的宏伟(可供十二万信徒同时祈祷)、高大(两百米高的宣礼塔,是世界最高的宗教建筑),更觉得,在二十世纪末,三万五千工匠,花了七年时间用手工完成内外部的全部装饰,这简直难以置信!而同时,这座建筑的高科技含量又是世界清真寺之最,这里又有多少故事可说!
马拉喀什是一座红色的城市。不是鲜红,是那种带点土黄色的柔和、温暖的红,它来自于周边山岭的泥土。无论是城墙、宫苑、商店还是老百姓的居屋,一律是这样的柔红,没有例外。马拉喀什,原住民柏柏尔语意思是“上帝的属地”。曾经的皇城,出过七位圣人。
这里有座库图比亚清真寺,建于十六世纪。建寺的神奇故事可以写上一大篇,单说它的宣礼塔,建塔的红泥中掺入了万袋香料,到现在,靠近塔身,还会有阵阵香气扑面而来。我们在寺旁送走落日,用镜头拍下许多映照着金色阳光的棕榈树和塔身的剪影。
清真寺前的大广场,被称作“不眠的广场”,这是个大集市,是古城跳动的心脏。广场周边,是一辆辆高大的阿拉伯骏马拉的漂亮出租马车,等待着游客。每天随着日落,游客和居民们会聚集到这里。这里有卖各种吃的、穿的、用的、装饰的、玩耍的,应有尽有,还有卖艺的、玩蛇的、耍猴的,吹拉弹唱的、跳肚皮舞的、做手工的……真像到了中世纪的市场。阿拉伯人把做买卖当成一场博弈,一场游戏,讨价还价是一种乐趣,做成了买卖,就算交上了朋友。这也是一种民族性吧。
在马拉喀什红色的建筑中,有一座以蓝色闻名的由法国画家雅克·马若尔建造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他以最美的形式,将五大洲最有代表性的花卉植物组合起来,组成了一座独一无二的袖珍植物园。在周边的红墙中,在片片翠绿中,却凸显了一种马若尔创造的蓝色。那是一种明亮的深蓝,它出现在墙壁上、栏杆上、窗门的框上,甚至小路边的花盆上,那么耀眼、那么生气勃勃。马若尔去世后,这花园被法国时装设计大师伊夫·圣罗兰买了下来。他和他的密友将这里修复,并改造成一座博物馆。他钟爱这座花园,他去世后,他的骨灰也撒在了这座花园里。两位艺术大师留在这座花园里的故事,吸引了无数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