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对古典乐迷来说,最起劲的莫过于在电视机旁听维也纳爱乐、柏林爱乐和德累斯顿国交PK新年音乐会了。德累斯顿国交以其荟萃轻歌剧选的特色征服了听众。蒂勒曼说得好,演了一年的严肃作品,该让听众轻松一下了。而2014年的新年音乐会,德累斯顿国交更是携手女高音芮尼·弗莱明和男高音克老斯·沃格特,注入爵士元素,演奏了格什温和伯恩斯坦。进入爵士境界之际,指挥、唱者情不自禁会挤眉弄眼,诙谐传递乐感,逗得听者乐开了怀。
不过上海的古典乐迷们,对爵士乐感兴趣者寥寥。我每次出席爵士音乐会,很少遇到古典乐朋友。爵士、古典的听众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异类。
古典乐爱好者不大听爵士乐,可是爱乐者们崇拜的古典乐顶级演奏家中,玩爵士的倒是不少。马友友曾和爵士乐小提琴家斯帝芬·格莱普里成功合作组成爵士六重奏组。小提琴女皇安妮-索菲·穆特说起爵士乐就兴致来了,而她的前夫,钢琴家、指挥家普列文则和帕尔曼合作出过一张爵士专辑。而帕尔曼的师弟,梳着怪发型的奈吉尔·肯尼迪则是能出色游荡于爵士、古典两个世界的鬼才。
爵士乐是二十世纪真正的经典。它发源于美国,独立于欧洲古典音乐自行发展其音乐体系,自成各种流派。十九世纪末,芝加哥和圣路易斯先后举办的世界博览会上,演出了几场爵士乐,吸引了大批客人,由此传到了英国和法国,传遍了欧洲,乃至全世界。
将爵士、古典两乐相结合的,大家知道就是美国作曲家格什温。然而捷克作曲家德沃夏克却是一位先知先觉者,早在1893年他创作的《新世界交响曲》的尾声中,就用上了他在旅美期间听到的一种黑人音乐,叫“波吉·沃吉”的节奏,这种节奏后来被用到爵士乐中,到30年代才流行起来。
30年代是爵士大乐队的鼎盛时期,出现了像艾灵顿公爵、贝西伯爵、班尼·古德曼等大师。那位爵士摇摆乐的灵魂人物古德曼是一位爵士、古典两栖的单簧管演奏家,当今的单簧管女杰、不久又要光临上海的萨宾·梅耶十分崇拜他,出过一张纪念他的专辑。
由于二战的征兵令以及表演者追求个性,诞生了许多小编制乐队和以钢琴和爵士鼓为主的重奏组,爵士音乐迎来了流派纷呈大发展的黄金时代,跳出了舞厅、酒吧的有限空间,成为一门音乐艺术,大模大样进入了音乐学府。有些爵士乐品种,出现曲高和寡的现象,也戴上了“高雅”的帽子。
美国大音乐家伯恩斯坦说过,爵士乐的灵魂是即兴演奏。乐手面前的乐谱只有几句基本旋律,任凭即兴发挥。听爵士因此不能像听古典那样追究结构、平衡之类,也要有点即兴心态。西方人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常有一种“切分音式”的爵士味——耸耸肩,说声“m-hum”。我们东方人要多听,听出感觉来,让自己的音乐灵感中的气息韵律与爵士乐融通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