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从书店里“苏醒”出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捧着张冠中的《纸年轮》和王安忆的《心灵世界》,在薄暮的抒情色调里,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很好的感觉,想笑。
静悄悄地往前走,驱逐了平日里的匆匆忙忙,心很澄澈。道上车不多,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也都神闲气定。抬眼看见马路对面有一篮花儿,被一个红衣少年提着,一边走一边向路人兜售。仿佛是紫色的花儿,恍若有馥郁的芬芳悄然袭来。我站住了,但我过不去,唯一的通道是百米外的天桥。那红衣少年正往一岔道上走,待我绕过去,他定已去得无影无踪。便站在道旁目送那些花儿渐渐远去。
走到车站,候车的人好多,想来是好久没有车来了。也不急,就站在一边。
来了一辆车,怨声连连的候车人一拥而上。充充实实的一辆车,一溜烟开走了。我挤不上,也不想挤。等等,会有车来。我发现我的等候里有一丝隐隐的期盼,盼的什么,并不清楚。
这时候,远远地我看见了那个红色的身影,欢快的身影,摇着空落落的篮子,但怀里还捧着一束花!
我迎上前去,仿佛与那花儿有约。
从红衣少年手中捧过花儿来,发现确乎是紫色的波斯菊,是美丽而伤感的花儿,是我今夜想要的花儿。
车还没来。捧着书,拥着花,我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