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心中更加不解　　　　

　　Tina站在Steve办公室里，瞪眼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能提级？”

　　“你上个月刚刚升任到中级调查师，按照公司的规定，是不能这么快提升的。”“那老方呢？你答应过让他回来上班的！”“公司不能聘请一个被解雇的员工。”Steve耸耸肩：“你如果对公司的决定不满意，可以向纽约总部投诉，也可以辞职。”“辞职就辞职！”“批准了。你明天不必来上班了。”

　　Tina紧咬嘴唇，轻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小套子。她悄悄抬头看看办公大厅，没人注意她。她轻轻拉开那套子，里面有一张折叠的锡纸，和几件细小的金属工具。

　　夜色阑珊。燕子坐在客厅中央的木地板上，看着一只半空的皮箱发呆。一只皮箱，带不走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也带不走几个月的时光。她还是得再回来的。老谭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一个月前，莫名其妙地开始申请离婚？会不会是老谭的恶作剧？他给她订好了飞机票，找个借口让她赶快回去？老谭的思想很简单，常常像个孩子。燕子站起身来，慢慢踱到窗边。

　　大门外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电梯门幽幽地敞开。然而，在这单元的三层，除了燕子家，是没有其他住户的。细碎的脚步声，正向着大门走过来。燕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门铃突然嘹亮地响起来，惊心动魄。“谁？”“Yan，是我，Tina！”是啊！又能是谁呢？燕子黯然一笑，拉开大门，却吃了一惊： “老方？！”老方笑眯眯地站在门外：“Yan，Tina她有件事儿要告诉你。”老方一闪身，露出背后的Tina。Tina一脸愧意，低头咬着手指甲。

　　燕子把老方和Tina让进客厅。客厅里灯光很明亮，Tina却好像见不得人似的，总要故意往老方背后藏。燕子这才注意到，Tina的眼圈儿正红着。燕子向着Tina伸出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你瞧瞧你！干嘛跟做小媳妇似的？”老方回头皱着眉说。

　　Tina这才从老方背后走出来，拉住燕子的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舍不得你走嘛！”声音小的让人听不见。

　　燕子哈哈一笑，放开Tina的手，一阵风似的进了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Hermes的包：“来！这个，是不是你看的那只？”

　　Tina看见包，眼睛亮了亮，遂即又黯淡了。她轻轻地点点头。燕子心中更加不解，甚至生出一丝莫名的忧虑。燕子不动声色，把包递到Tina眼前：“送给你。”

　　Tina犹豫了片刻，抬手要接，燕子却突然一抽手，把包抱回自己怀里。Tina似乎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燕子凑近Tina耳边：“姐把这包送给你，你告诉姐一件事，好不好？”

　　Tina抬头看着燕子，目光里丝毫没有兴奋，却竟然有几分惊恐。燕子盯住Tina的眼睛，低声问：“再告诉姐一次，你是在哪儿看见过这包的？”“我……”Tina的眼神分明有些惊慌。老方在旁边又“哧”了一声：“脸皮真厚！还好意思要人家东西！看你憋到什么时候！”燕子斜一眼老方，故意把包塞进Tina手里，爽声道：“算了算了！姐不问你了！别理他！姐高兴送你！拿着拿着！”Tina却突然“哇”地哭出声来：“Yan姐！我是在公司楼下星巴克看到的！在Steve面试你的时候！Yan姐，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你可别恨我！呜——”

　　Tina的眼睛好像失灵的水龙头。燕子从盒子里揪出几张面巾纸递给Tina，心里的不祥之感却更重：“别哭了，慢慢说，怎么了？”

　　“Yan姐，昨天我跟你说，刘满德的电脑硬盘分析结果出来了，那几家BVI公司的注册文件都找到了，记得吗？”

　　燕子点点头。“其实，刘满德电脑硬盘好几天前就分析完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燕子一惊，“所以，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不是，”Tina摇摇头，“证据都找到了。只不过，不是在刘满德的电脑硬盘里找到的！”

　　燕子莫名地紧张，屏住呼吸，耐心等待。“那些文件，都是……都是在你的电脑里找到的！”“我的电脑？我的电脑怎么会有那些？” 燕子有点发蒙。Tina点头道：“是的，你的电脑！不是你公司的电脑，是你电脑包里的那台！昨天……昨天我趁着你跟Steve谈话的功夫，偷偷复制了那电脑的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