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华君武先生的儿媳露阳女士根据华君武及其长子华端端的遗愿,将华君武245幅漫画作品和他生前用过的112方印章无偿捐赠给当时的上海美术馆。上海美术馆特精选部分捐赠作品,举行了“漫画一生——华君武捐赠作品展”,目前这批漫画已经成为了中华艺术宫的珍藏。
在露阳看来,将华君武作品捐给上海意味着落叶归根。华君武生前曾将自己的漫画分为“上海阶段”、“延安阶段”、“东北阶段”和“北京阶段”。其中,上世纪30年代的“上海阶段”,可谓他漫画创作的初学阶段。1938年,华君武从上海奔赴延安、成为了革命队伍中的一名文化战士。
中华艺术宫馆长施大畏、副馆长李磊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经披露过当年华君武不为人所知的捐赠故事。露阳捐赠给上海美术馆的华君武漫画作品中,除了华君武早期的政治讽刺漫画外,还有他晚期一些并不广为人知的作品,比如《漫画猪八戒》系列,充满亲情和温馨。华君武之所以想到以猪八戒的形象作为漫画主人公,一是因为当年在天津的“五七干校”劳动时养过猪,更主要的还是他的长子华端端属猪。露阳曾经表示,在华端端过50岁生日时,华君武还把他当个孩子,画了两张漫画送给他,一张是猪八戒吃火锅,一张是猪八戒读书。当然,这一系列远不止这么简单,华君武借猪八戒的形象来喻众生相,认为它代表了人性的弱点,有讽刺,也有善意的劝喻,成功地塑造出了新时期的崭新漫画艺术形象。
华君武先生生前曾经介绍,除了画单幅漫画外,还画过五套系列的漫画,分别是:《笑林广告》、《东郭寓言》、《疑难杂症》、《生活拾趣》和《漫画猪八戒》。这些系列漫画的专题性和连续性,加深读者的认识和注意,同时也逼迫华君武先生去思索、考虑。华君武先生曾经很幽默地表示,画系列漫画也是治懒病的一种良方。
《疲劳过度症》是华君武先生的代表作之一。华君武先生曾表示,这是他讽刺艺术表现形式上的一种公式化。比方说大跃进的时候,画家都画王母娘娘、孙悟空、龙王爷等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和神仙的形象。华君武先生对画家画很多这样的东西也很反感,所以画了这幅《疲劳过度症》。画中的护士讲:“画家同志,王母娘娘、龙王爷都疲劳过度了,孙悟空身上连一根毫毛也没有了,请你们画别的东西吧!他们不能为你出差了。”
2001年,华君武先生在国家图书馆学术报告厅作报告时曾经表示,大家知道漫画要变形、要夸张,把人画得越夸张、越丑,好像就越好了,其实不是这样。画漫画并不都是专门把人弄丑的。漫画像不能过于变形和丑化,如果过于丑化,那么被画的人就不容易接受。 “对事不对人”应当是讽刺漫画的一个原则。漫画讽刺的是某种思想或某种作风,而不是具体的讽刺某一个人,也就是说它可以把一种错误思想画出来,但不去丑化具体的人。 肖舫
(图片除注明外由中华艺术宫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