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成功人士。一天,他们相约在一家高档饭店的包间里谈事。在等待侍者服务时,他们随便聊了起来,很快就扯到他们创业之初的那些事儿。
“琼斯,你听我说,”其中一个言道,“你决想不到我刚来这个城市的头几年生活艰苦到什么样的程度!除掉穿在身上那套破烂衣服,我的全部财产仅有一毛五分钱。我租不起房子,每晚只能睡在一个柏油桶里。”
“我说,罗宾森,”琼斯立刻接住话说道,“你以为我是天生富有吗?我那时的日子比你还难。你刚来这个城市时还有一毛五分呢,而我却是真正的身无分文!你每天能睡柏油桶,那就不错了,毕竟遮风挡雨呀,你能想象睡在钢琴箱里的滋味么?”
“琼斯,”罗宾森说,“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完全不知道柏油桶是怎么一回事!在寒冷的冬天,你把钢琴箱关好,睡在里面要多暖和有多暖和,而我在柏油桶里面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因为从背后灌进来的缝隙风让我冻得直打哆嗦。”
“缝隙风算什么!”琼斯说,“我睡的那个钢琴箱是有缺口的,一夜下来吹进钢琴箱的积雪足有一尺多厚。不过嘛,尽管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告诉你,那些睡钢琴箱的日子是我今生最快乐的时光!”
“我睡柏油桶的那些日子也真是棒极了!”罗宾森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有好多个夜晚,我的朋友们来柏油桶里拜访我,我们点起蜡烛围坐在一起打牌,一直玩到第二天天亮。”
“是的,那时我们真的很容易感到幸福,我的朋友们和我一起坐在钢琴箱里猜谜语讲笑话玩游戏,还一起聚餐,尽管只是一些土豆皮和发了霉的面包,我们吃起来却是津津有味,感到那么香甜,那么开心!”
“说到吃的,”罗宾森说,“我那时吃得最多的,是别人从后门泼出去的冷粥。”
这时,侍者走进包间,问:“先生们,你们想吃点什么?”
“吃什么?”罗宾森说,“你就给我们上一点冷粥吧。”
侍者茫然地转向琼斯。“我也可以来一点冷粥,最好再给我来一盘土豆皮。”琼斯说。
一阵沉寂之后,他们俩相视一笑。“要么,”罗宾森说,“给我来一小块热松鸡、一份牡蛎、一颗葡萄、一颗核桃,对了,再来一碗龟汤。”
“我也要点同样的。”琼斯说,“冷粥和土豆皮怕是再也吃不下了,但是,不知怎么,我还是觉得吃土豆皮的日子更快乐。”
他们不再说话,不知是等待美味,还是回忆土豆皮。